自从梁斯彭进了公司和尚夏夏形影不离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一直没有任何一方再向前迈一步,但同事们都看得出来这是迟早的事儿。如此温馨治愈的故事桥段,难道他两人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到一起了?当然不会。虽然有点狗血,但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出现一个搅局的人,赵美良就是这个搅局者。
梁斯彭不仅回到了家里,还来到了公司上班。这让赵美良无比惶恐。在她看来,梁斯彭这就是在一步步地实行争财产的计划啊;而下一幕就应该是梁斯彭抽着雪茄把她们母子两扫地出门。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于是私下给陈总监交代了几句:难为梁斯彭,什么难干让他干什么。目标就一个,刁难他,欺负他,让他干不下去。
陈总监接到这条密令有点蒙圈儿,梁斯彭不是靠关系进来的吗?副董为什么要难为他?难道让他进来就是为了难为他?这个解释靠谱。
于是梁斯彭的苦日子来了。有事没事说他迟到早退,上班不专心都是小事情,还派他去找场地写文案,一个人干一个组的事儿。梁斯彭是学音乐的,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哪里干的来这些事情!好在有尚夏夏在一边帮他,顺便向他吐槽陈总就是这样的人,天天都好像在生理期一样。
对于尚夏夏,赵美良的交代是一并处理。梁斯彭要和她争财产,尚夏夏作为梁斯彭的女朋友肯定就是自己的敌人啊!现在不收拾更待何时。而且赵美良听说尚夏夏和王墨轩闹绯闻,觉得尚夏夏就是一碧池,自己折磨她也在道德上占优的。她被人叫了多少年小三了,现在逮到一个自己说别人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啊!
而陈总想保住尚夏夏。把尚夏夏叫到办公室跟她说:“你离那个梁斯彭远点。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陈总,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正好,离他远点对你自己有好处,别怪我没提醒你。”
尚夏夏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通,不知道陈总的主旨大意是什么,自然也没往心里去。出去见了梁斯彭,还是该咋样就咋样。梁斯彭受苦受难,她跟着也受到牵连。她还全然不觉呢。
而梁斯彭就是个倔人。起初答应梁万邦来公司的原因就是尚夏夏,对工作毫无兴趣。现在受陈总作难,反而觉得这工作还挺有挑战的,人越说不好干的事儿,他越要干好。
两人在一起从早忙到晚,不亦乐乎。尚夏夏觉得加班都没那么难过了,有时候还变态地想多加班。梁斯彭来了公司以后把酒吧唱歌的工作辞掉了,为的是有时间晚上和尚夏夏一起出去。男人啊,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什么事业啊,追求啊都能先搁置掉。况且他现在不用自己交房租,生活压力小了不少,也犯不着像以前一样辛苦。
尚夏夏在家的时间也少了。刘潇说:“还是梁斯彭有吸引力。”
“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尚夏夏装无辜。
“我说自从他到你们公司之后,你变化很大你知道吗?我说,你俩这样不清不楚的准备到什么时候啊?”
“什么不清不楚的。我两不过是很聊的来,能说道一起去而已。”
“大姐,这就是恋爱的前奏啊。你们两既然臭味相投,就应该像全天下正常的男女一样在一起啊。”
“你和张洋才臭味相投呢,不跟你说了。”尚夏夏逃离刘潇的追问。刘潇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她太清楚尚夏夏,知道她这样是因为什么。
黄权最近没再来找尚夏夏。他不是放弃了,只是再想怎么能打动尚夏夏。要是一击不中就不要乱箭齐发,只会徒增尚夏夏的厌恶。他很看得开,也不着急,整天带着他的花钱团四处花钱。今天去赛马,明天品红酒。他对这些事儿都干不来,也不喜欢,只是觉得高雅,就是在附庸风雅。
他的团队就喜欢他干这些花销大又没实际意义的事,他们好在里面捞油水。黄权看的出来,也不在乎。在他看来,那些人为了几个零头费尽周折,正好让他当做笑话高兴高兴。他只要他们陪着就行。夏夏妈一走,他在这儿就是一个人。张洋虽然是他好哥们儿,但人家有工作的,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自己瞎逛。而且说实话,一个是公司白领,一个原来就是打工的,你真以为他们能说道一起去?小时候没那么多想法,长大了就不一样了。黄权觉得自己没念过多少书,和张洋不在一个层次上;而张洋呢,虽然是硕士出身,但混得还不如一个打工的黄权,他情何以堪。反倒在黄权面前他还有点抬不起头来。
好在这都是外在因素,俩人是发小,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和他的团队毕竟还是貌合神离,黄权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到酒吧喝点酒。这天在酒吧,他又遇到了何维。
他来的还是尚夏夏家附近的那家heyjude。酒吧不在少数,他住的地方也离这儿挺远的。但是他没去过其他的酒吧,就来过这一家,觉得熟悉,就来了。何维也是这样,他更加没去过其他的酒吧。虽然自小在这座城市长大,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酒吧,网吧,ktv就是社会的毒瘤,道德的边界,是不可以去的。长大后虽然由于种种机缘巧合他越过了道德的边界,但心里总有种背着他父亲看黄盘的不安。所以不常来这些地方。
每次他来这里都当做是压抑生活的肆意放纵,内心苦闷情绪的宣泄。倒把“社会的毒瘤”渲染地特别神圣。他每次来都是觉得自己再不放纵就要死一样。他把喝啤酒看得很郑重;他不理解,其他的人怎么能这样淡定地在这儿玩耍,他把这个地方看得是多么重要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他是不会来这的。不过他的生活里有很多坎儿,一步一个坎儿,坎儿坎儿让他要来这发泄。酒保见他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在吧台坐一晚上就喝一瓶啤酒,这是个亏本生意啊!
何维独自坐在吧台边,拿着半瓶啤酒摇摇晃晃摇晃成一瓶子涎水样的泡沫。一脸的“举杯浇愁愁更愁”,手里三块一瓶的青岛让他喝出“金樽清酒”的感觉来了。酒保看着他,就两个字的评语:装逼。
“何老弟,喝酒不用摇一摇。”黄权过去坐在何维旁边,示意酒保也给他瓶啤酒。酒保一脸的看不起。
“黄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随便转转。你呢?又来找你的黑玫瑰?”
“是紫罗兰……”何维强调。
“行行。她人呢?今晚不唱?”黄权看舞台上没有人。
“一会儿就来……”
“哦。你和她发展到哪一步了?”黄权喝了口酒,嘟囔着“这酒不行啊。”
酒保腹语:“切,你当是拉菲啊。”黄权听见了,问酒保:“这酒多少钱?”
“三块!”酒保傲慢的可以称得上是傲慢的酒保。
黄权掏出一百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其他的是给你的小费。感谢你热情的服务!”
这种情况下你要是酒保会怎么办?你可能会说“老子不要你的钱”;这不对,酒是酒吧的,酒保无权不收钱。你还会怎么办?你可能会找他九十七,只收酒钱不要小费;这也不对,酒保不能驳了客人的面子啊,除非你不想干了。所以这个酒保做出了理智的选择:弯腰伸出双手把钱拿回来,恭敬地说:“大爷~您吃好喝好。”
黄权笑了,他早知道会这样。这事儿在他中奖前他就干过。
一边的何维目睹了整个过程,陷入沉思。他不是在批判黄权“穷人乍富,癞狗长毛”有钱了就“朱门酒肉”;而是在想一个更加深远的问题:如果我有钱了,我敢和他一样吗?何维知道,他不敢,所以不再纠结此事,继续纠结他来这儿排解的忧愁。
“何老弟,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和这个anna发展到哪一步了?”
“原地踏步……”何维今晚说话一直是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