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么回事,夏夏和梁大爷聊的正开心,老人家突然捂着胸口说疼。老人有心脏病,夏夏和梁斯彭也知道,不敢大意,赶紧往医院送。医院急救,两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这一忙起来,就没注意到电话响了。
梁斯彭在手术室前走来走去,就怕爷爷真出什么事。对他来说,爷爷是这个家里唯一疼他的人。他妈去世早,他爸又找了一个。后妈过门没几年就生了个儿子。于是越来越讨厌梁斯彭。她就怕影响自己儿子的遗产继承。但她还要照顾他爸的面子。他爸倒是一心希望梁斯彭能够接管家族企业。梁斯彭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童年自然谈不上快乐。
他多数时候都是和爷爷在一起。他爷爷过不惯有钱人的生活,不愿意和暴发户儿子生活在一起。他爸每月按时给钱,也觉得轻松自在。长大了的梁斯彭既不想要遗产,也不想接管企业,他就喜欢唱歌,就想唱歌。和他爸的误会也越来越深。
这次爷爷出事,梁斯彭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第一时间给他爸打去电话,说:“爷爷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抢救。你来不来?”
他爸说:“我这正要签合同了,一签完就马上过去。你让大夫尽最大努力抢救,花多少钱我给。”
气的梁斯彭当时就挂了电话,‘弑父’的念头都差点冒出来。嘴里骂着:“x!钱算个屁!”
一旁的夏夏早就听爷爷说过家里的事,见到这情形也多少明白了。走上前去说:“放心吧,爷爷会没事的。”
没想到梁斯彭一把抱住夏夏哭了起来。平时看上去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其实内心是挺柔软的。他毕竟还不到0岁!他顶着家庭的压力,努力克制住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装作很乐观。但这一刻,他无能为力。自己最亲近的人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父亲的冷淡再次把他心里的伤疤揭开。他此时只想好好的哭一场,只想能卸下所有防备。
夏夏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反应过来,拍着他的后背。
尚夏夏以前老觉得有钱人都是那种“朱门酒肉臭”的纨绔之徒,他们生活里唯一的烦恼就是不知道钱该怎么花。但现在见到面前的梁斯彭,她才知道什么叫“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她也心软了,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像个大男孩一样,以前每次见他都是开开心心,在爷爷面前很孝顺。今天才算是彻底把他的内心展现在夏夏面前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了。梁大爷后来让医生抢救过来了;她自己也给梁斯彭当了一回心理医生。她觉得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都有点喘不过气。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梁斯彭抱住自己的感觉。车来车往,她明明是一个人,却有种和别人走在一起的感觉。是因为知道了梁斯彭的秘密?那也不算秘密吧,毕竟早就听说过。她想不明白,自己和梁斯彭不过是点头之交,唯一的交集是梁大爷。这样的两个人可以成为倾诉心事的对象吗?然而倾诉过心事的朋友,就不再是普通的朋友了。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压力,会让梁斯彭在自己这样一个陌生女子面前哭?她很害怕。虽然她给了梁斯彭一个怀抱,但这却提醒她自己已经丢失这个怀抱很久了。所以她被“强抱”了之后,没有一点想反抗的意图。可以说是梁斯彭当时很单纯,只是想找个人哭诉;但也不能否认尚夏夏的内心被什么东西给打动了。这种东西现在依然在她心里徘徊,勾勒出她意识深处的向往。它犹如陷阱,就像梦一般,而尚夏夏也仿佛回到了那片精神的湖,纯净的,不带一丝烟尘。
拥抱是相互的依靠。
尚夏夏说:“我懂你的感受,被世界抛弃,自己却拼了命想摆出抛弃世界的姿态。”说完,梁斯彭抱得更紧了,只是哭声不再,暗自垂泪。尚夏夏是真懂。两年前和高鹏分手她就是这样,迫切地需要一个怀抱。一开始的悲伤虽然有刘潇陪她度过,然而接下来的孤独感不是刘潇的怀抱能够给予的。失恋,被劈腿,别人看来不过是再找一个的事。可对当事人来说,这便是一种宣判。宣判自己无能。
尚夏夏没有要死要活地求对方回来,相反,她给了高鹏一巴掌,接着关闭电话,关闭网络,断绝和他的一切联系。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在他登门道歉时,直接把他送的东西扔了出去,摔得粉碎。她是不敢啊!她不敢面对高鹏,不知道如何面对相恋十一年的高鹏。奇怪,明明犯错的是他,为什么要夏夏来承担这一切。每晚,她都坐在床上,不哭,不闹,就那样坐着,感受夜的寂寞······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下午六点。夏夏回到家。
“妈,你怎么来了?”
她妈刚才还埋怨女儿不懂事,现在又笑着给女儿开门。一见夏夏眼睛红红的,忙问:“夏夏,你怎么了?哭了?”
“啊。没事。”
“这位是······”夏夏看着房子里走出来的一个西装男说。
“这是大明星王墨轩的经纪人,专门来找你的!”刘潇说。
“尚小姐你好,我今天来是请您和王墨轩先生约会的。”西装男恭恭敬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