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卞睿安头一回坐上时微的车,觉得很奇妙。但最近不眠不休工作带来的头痛正不遗余力地折磨着他,这点奇妙的感觉没有维持太久,就被昏沉和恶心所替代。
卞睿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时微就发现他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卞睿安否认道:“没有。”
“你脸色不好。”
“灯都没开,你哪能看清楚。”
“那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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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
“不会是在公司遇上麻烦事儿了吧?”
卞睿安抬起眼皮看了她半晌,实在不忍心让时微小心翼翼地继续揣测下去,索性轻声讲了实话:“只是有点头疼。”
没有计较他刚刚撒了谎,时微瞬间坐直身子:“感冒了?”
“不是。”卞睿安说,“老毛病。”
时微回想起去年秋冬之际,卞睿安赖在她家不走,非要睡觉,好像也是因为头疼,那天孙飞昂还特意给他送了止疼药来。
“你上回吃的什么药?附近就有药房,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吃过了。”卞睿安拍拍她的手背,“休息一会儿就好。”
“什么时候吃的?”
“开会前。”
时微皱着眉头看他:“你这会可是从四点开到现在,止疼药见效这么慢?”
卞睿安模糊不清地“嗯”了声。他最近吃药太频繁,药物的止疼作用一天不如一天。
“喝水吗?我车里有水。”
“不用。”卞睿安靠着椅背,半睁着眼睛看她,许久都没再言语。
时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盯着我做什么?”
“你比止疼药管用。”卞睿安说完这话,歪着脑袋倒在时微肩膀上靠了一会儿。
时微的肩膀是瘦弱的肩膀,她的骨架很细,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强壮,但很神奇的,仿佛有能承载万物的力量,包括卞睿安的疼痛和疲乏。
然而很快他又重新坐直身体:“我忘了你还要排练,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时微注视着卞睿安,叹了口气,叹得又短又轻。她的神情里藏着忧虑,仿佛还夹杂着一些力不从心:“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卞睿安摸着她的后脑勺说,“如果不是你前天提醒我,孙飞昂也不能这么快发现利亚传媒和夏灵之间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