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声叹息出来,阿吖放松了心情,仰着额头对着人说道:“奴婢回去给您做雪梨羹。”
楚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嘴角轻轻挂一个笑意,“好。”说完,便想着,我得想办法独自溜出宫去。现在凝言被人针对,我若堂而皇之和她见面,肯定会被人抓把柄,到时候连累了母妃,那可是大错特错。悄悄出去,不大张旗鼓,也不会被人发现。
“对就这么决定。”
“啊?殿下决定什么?”
“决定吃三碗雪梨羹啊。”这话接的水到渠成,根本没有一丝犹豫。楚蓁笑着说道,“阿吖,你会做辣味的雪梨羹吗?”
“奴婢没有试过,不过听起来不太”
“试一试嘛,不好吃的话给父帝送过去。”
“奴婢发现了,殿下就是想要奴婢的脑袋。”
“好啦。才不会要阿吖的脑袋呢。”
马车回到宫内已经是申末,天边的夕阳烂漫,楚蓁唱起了母妃教她的歌谣:
“拂袖只为清风过,春日好景怡然得。小茶烹煮香四溢,踏步携来草尖绿。”
乐妃娘娘最喜欢踏青,当初孕已八个月,依然在宫外草地里采露看景,小殿下诞生后,宫内人都说乐妃的床榻上有一丝清淡怡人的草芽香。
乐妃此人生的自在,不喜过问朝政,也不去后宫闲言,楚蓝最喜她这副悠然自由的心态,便封了乐妃。也是因为她只爱山川美景,不喜政权争夺。宫内丫鬟、下侍,虽然谈不上懈怠,却也不是过度恭谨。她也不在乎那些,有着一两个贴心体己的放在身边,就是满足。后添了一女,甚是喜爱,便觉得人间这一趟,真是值得。
楚蓁生得乖巧,却也有一番肆意翱翔的心思在,她这个母亲看得出来。不过身为帝王之子,从小规矩束礼,那份天然的洒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了脚踝,很少在外表现出来。
她知道,如果给她一处铺满绿草的田野,楚蓁必会在上面打滚,尽情嬉闹。可这份自由,乐妃给不了她。便从楚蓝那求请了恩旨,可允许楚蓁,每半月出宫一次,见识接触宫外美景。
楚蓁不知她是被父帝允许的,乐妃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怕她在外不收着性子,闯出乱子。不告诉她,楚蓁便也能“做贼心虚”,出门在外,安安分分。
知女莫若母,她果然有朝一日要放飞自我。偷偷出宫去山庄的小心思在肚子里打了三四天的圈子,便穿好了夜行衣,准备出去。
可不料,还没等一只脚踏出她的沁芳宫,楚蓁便被抓了个正着。
“我们的小殿下,这是要去哪里,穿得如此俊俏。”
那温婉清朗的声音一出来,楚蓁的腰都不自觉地弓了起来,讪讪回头,朝人扯出一个笑,“母母妃。”
“嗯?”
对面也是一个温柔的笑意,朱红色的唇,透露着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