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惜月君?”这是故意发问的。
“走了运吧?我可从未听说他还有这本事,总是闷在殿中半步不出的,今年倒是频频出现。”这是不屑一顾的。
“呵呵,还交上了朋友是真的,估摸着那谁讨好陛下的手段都是在惜月君那学的吧?现在还一齐落崖,真有缘分。”这是尖酸刻薄的。
“诶,可惜陛下好像还是更喜欢惜月君,那日在天上楼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吧?不知道祈温君看了心酸不酸呢——”这是火上浇油的。
一群人嚼舌根停不下来。
基本上都是位份不高不低的。
“天上楼?祈温君那日不在房中,跑去林子里了,大约是没有看见了。”林暮吟道。
南舒烟本一脸不屑地听这些废物们说这说那,完全没什么兴趣,听见此话,手中的杯盏蓦地被捏紧,他立刻抬眼:“祈温君去了那边的林子里?”
允鹤一听,想到越兄那日说的话,就提醒他道:“暮吟君……越兄不是说要替他保密吗……”
谁知林暮吟忽然还大声道:“这还保什么密?他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心中很是不悦,怎么这么一个垃圾也要对自己做的事指手画脚?还真以为自己是宠妃朋友的朋友,就算是真站在高枝儿上了?
允鹤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着实被他这样惊了一惊,知道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否则只会给越兄添更多麻烦,于是赶紧低头闭嘴。
南舒烟眉头一颤,心中已然有些不安,假装不经意问道:“听闻他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怎么还到处跑?这白天去也就算了,若是夜里……”
林暮吟马上接过话来:“就是夜里,我也说过他,既然怕陛下不悦我们到处乱走,就该不乱走。”
南舒烟眼神忽然黯了下来,却闪过一道寒光,幽幽道,“这话说的不错,是不该乱走,若是一个不小心……”
有人道:“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没命了啊,你看这回不也是,那么高的崖,掉下去不死也伤重吧?”
林暮吟一听,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不过他不是担心越祈温,而是江惜月。想了会儿,又开始不爽了。他们俩孤男寡男在山崖,会不会更亲近一步……
“眼下最急的怕是陛下吧,两个最宠的失了踪。”说这话的人却没有想要替陛下分忧的样子,反而像在庆幸似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彼此了解,谁都跟他们交情不深,甚至没有交情,巴不得他们就死在下面,曝尸荒野,即便自己没有荣宠,也不想看见别人得。
“可不是嘛,听说陛下这几日都没睡好,人都瘦了一圈,又派了不少人去寻了。依我说啊,都怪这两人到处乱跑,还那么不小心掉下崖,害我们现在只能坐在这里闲谈,这冬猎一个月,怕是都要给浪费了。”
这话林暮吟就没继续去接了,可是允鹤在想,明明是他不满那香喷喷的烤鱼,先离开,然后乱走到那么深的地方,后来越兄才想着去找他,最后才会出事的,怎么现在一说全是他和惜月君的错了,而且暮吟君还不解释……
南舒烟忽然按了按太阳穴,优雅地轻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来道:“我乏了,轻尘君,你主持着吧,先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