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松开,慢慢退后,慢慢……
就被抓住了手。
“你知道勾。引同宫之人,惑乱他人,是何等大罪吗?”江惜月捏紧了他的手腕,滚烫的触感,话却说的很冷。
越非:“?”我勾你个番茄炒西红柿。
“惜月君误会了吧,那上面地滑,摔下来我又痉挛了,你又不救我,我又不能等死,然后……”他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了。”
他继续看着越非,似乎想要看穿他,又像是想确认其他,但越非只感觉到人都要被看害羞了。
于是接着道:“你我都是皇帝的男人,那就是一家人,坦诚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家人?”江惜月重复着这三个字。
“是啊,”越非又开始思考了起来,如果一会儿泡冷水,一会儿泡热水,应该很快就感冒了,他又看向江惜月,笑道,“今晚过后说不定你还会感谢我。我继续泡会儿,惜月君请自便。”
他轻轻挣脱了那只手,然后就在池中翻滚来翻滚去,完全忘记了刚刚差点成为第一个淹死在洗浴中心的人,江惜月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最后似乎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上了岸穿好了衣服。
越非感觉差不多了,又到了那一头钻进了凉水里,然后反反复复。
江惜月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表情很黑地离开了。
直到越非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打了七个连环嚏,他才从池边颤颤巍巍地爬了上来,捂着脑袋眼神失焦,穿了好久衣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恶,头好晕……”
洛星轩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用手背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脸面失色:“少爷,你怎么能在里面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只要有些风寒,为了龙体安康,便不会召你去了。”
越非望着这烈日当空,一阵头晕目眩,有些失聪:“这副身体不行,太弱了……”
吐槽完最后一句,他倒了下去。
外头天色将暗,灰蓝的云中夹杂着黯淡微光,苍穹的尽头是血红色的余晖,像野兽抓开的血腥口子,庭中的树影深深,斑驳落在墙上,形成一副水墨丹青。
他醒来后看着天光渐渐变为黑暗,月挂眉梢,星河万里,好好的一个景,被他的鼻涕破坏了。
“少爷,您赶紧继续歇着吧,太医已经来过为你诊治,没有大碍,但是不宜见圣驾了。”
oh,nice!
“不是,我鼻塞,扶我起来,我通一通气。”
洛星轩一脸迷茫,但把他从床上扶起,给他垫好软枕,又替他弄好被子,还端上了一碗看起来像泥水的药来。
“少爷趁热喝,祛寒的。”
越非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这也太苦了吧!”他这么一个能吃苦的人都觉得这药没法喝。
“良药苦口,一饮而尽就好了。”洛星轩认真道。
“作孽啊,作孽……”他自言自语,憋着气就一口闷,喝完差点吐出来,感觉像是死了一次。
他把碗还给了轩哥儿,仰头倒下继续晕着。
“李公公,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