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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非甩了甩手:“别提了,他粗鲁的很……不过有时候,确实也很温柔……”如果能再正常些就更好了。
“陛下……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太一样。”
“被你们搞的,我也好想我爸妈……”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估计能直接心脏病高血压吧……
越非越想越气,自己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我们该回去了,你可别在这掉下去了。”
他混混沌沌地听见他们说话,似乎渐行渐远。
等他回过神来,周围人都没了。
不知抽了什么疯,越非从水里摘了一朵红莲,然后晃晃悠悠往月影殿去了。
他果然不在。
这几日应该一直都在乾坤殿吧。
里面幽深黑暗,静谧安宁,内殿的水池平静地像是一面镜子,越非将红莲放入水中,一心只想往那张床上去,碰到之后,倒头就睡下去了。
没多久,他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喝酒了?”
“嗯……”
江惜月身穿女子之服,点着朱砂,遮着面容。
此时他本该已经睡下,却不知为何,拖着这疲累的身躯,一直从地宫那头走到了这里。
越非缓缓睁开了眼,看见他的样子,眼神却很迷茫,一直盯着他看。烟山亭
“十几年来,我多半以此为妆,于你而言,我是否面目可憎?”江惜月双眸失色,没入黑暗。
“可憎……?为什么可憎?”越非伸手想去扯开他的面纱,却被制止住了,“我觉得很好啊。”
“即使以后我也要一直如此?”不知何时才能……
他不知道江惜月为何突然这样,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旧事,装了十几年的女子,可能真的很累吧。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开开心心地走下去,你不仅不面目可憎,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越非隔着面纱凑了上去,想要安慰他,微醺的酒气弥漫再两人之间,“不管男女。”
江惜月顿了半晌。
这句话,在他很小的时候也听过。
那时先皇设立了皇家书院,一群达官显赫之子都来读书,他作为女身,只能远远观望着那群男孩子,闲暇时他们会射箭、骑马、打打闹闹,而他只能跟这边的小姐们一起安静坐着,一直学史、观政。
其他小姐们似乎不太喜欢他,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孤僻,却因为身份缘故,从小就学会了阿谀奉承,然而转眼间就会在背后嘲她,觉得她长的太高,肩膀也宽,没有那杨柳细腰。
那时他们才六岁。
他都听到了,却没有发怒,行使作为皇女的权利,只是远离了她们,下了堂更是一个人在花草丛中坐着,有一日,他终于忍不住了,在庭院深处痛哭着,他以为这破败之地不会有人来,然而有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姐,你为何在这儿哭得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