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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非四处望去,这里诗情画意,玉砌雕阑,四支白玉圆柱上各悬挂着两把乐器,古琴笙箫,琵琶箜篌,有金丝银丝,有梧桐梓木,在八方琉璃盏灯照耀下散着溢彩流光,在阁内左后侧处还有一张羊脂白玉所雕刻的方桌,上面摆着一副黑白棋,据允鹤所说,白棋为和田玉所制,坚致温润,黑棋则是龙尾石,漆黑如墨,每一颗都弄得晶莹剔透,世上无双,不仅能赌富贵,也曾定过生死。而石壁上的妙手丹青实乃人间绝迹,为隐士高人所作。
“这幅画画的真妙,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但我看此人已将明暗两面都表现了出来,明面上画中之人是皇权富贵的人上人,可细看不难感觉出他背后艰苦卓绝的一生。”
“那当然了,那是卓老先生的真迹,他不仅画山水出神入化,画人也已是登上无人之境,这画画的正是当今太后,等中秋家宴,便能见到他本尊了。”
“太,太后?”越非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形象来,一个男人在上一代的暴君下存活了几十年,一定是——【恐怖如斯】!
独孤言泽见人已经到齐,便让人先停下与身边之人的交谈,他们的奴才都在外候着,只剩下几个风雅阁的宫男等待差遣。
“祈温君,你的病好些了吗?”
越非乍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这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在问自己的病情,受宠若惊之下道:“宫中太医医术高明,良药也十分管用,已经好多了,多谢尊君关怀。”
宋永秋坐在对面,表情跟吃了粑粑一样,阴阳怪气道:“看来越容华是请教过你那正宫了吧?都正中陛下的怀里了。”
越非在心里“切”了一声,你见过有人喜欢生病所以招人喜欢的?不过这个皇帝还真不一定。
“我跟他不熟。”
“这是谁?”
看到阁外人的模样,几个新人都眼睛一亮,好像见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物,而其他认识的人却都是被震讶到的样子。
那人慢慢走进来,很若无其事地在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就在越非边上。
“惜月君,难得你也来了。”独孤言泽似乎挺欣慰的,好像是月妃赏了他一个面子似的。
他点了点头。
“他都入宫一个多月了,居然也不见见主宫的主子,也太没规矩了吧?”宋永秋边上的一个小才人立刻顺着江惜月的话附和他,似乎是他之前的一个狗腿子。
宋永秋挤弄了一下眼睛,眉飞色舞一般,似乎在说:“小子,做得好!”
“我跟谁都不熟。”
江惜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慢慢抬起了眼,看向对面那两人,他俩背后一凉,绷直了身体,闭嘴了。
南舒烟瞟了一眼那大司马之子,冷笑了一声。
虚头巴脑的东西。
其余人惊讶完,还是继续正襟危坐,保持仪态。
越非也很想给江惜月竖个大拇指。
但是想想算了。
“好了,闲话就少说了,你们也已经知晓今夜聚在此的目的是什么,陛下前朝国事繁忙,后宫之事不能再让他烦忧,今年太后就要从宫外的行宫回来了,中秋之事更是马虎不得。一会儿一个个轮流说说会些什么,避免多人重复,或是避免触及陛下的禁忌。那就从舒烟君这边开始吧。”
“我?书法。”
厉沉君:“那就舞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