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洞之外,是黑沉沉的深渊,一双双红色的眼亮起。
扭曲的魔物哼哧哼哧喘着气,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可那短短几丈距离,却像是被划下天堑。
脑仁没有芝麻大的魔物也是趋利避害的。
他能清楚察觉到,这些东西……在害怕。
在害怕什么呢?
鹤星安正思考着,
忽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的衣服大了些,别着凉了。”
鹤星安回头看着他,初洄淡然,笑着替他拢了拢衣裳,指尖勾着衣襟往里扯了扯,目光所及全是青红痕迹,
眼底落下一道暗芒,又转瞬间恢复正常,“怎么了?”
抬手替鹤星安理了理发,他笑得格外温柔无害。
凌厉的竖瞳此刻格外柔和,看向鹤星安的眸光中,温柔好像要将人溺毙。
他低着头,与人平视,
“看什么呢?”
鹤星安任由他动作,却在初洄伸手向脖颈时扣住他的手腕。
金瞳闪过一抹错愕。
鹤星安却没有理会他的思绪,指了指外边,“被你吓的?”
初洄垂着头,让人看不到情绪,另一只手却勾了上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若是有这本事,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鹤星安垂眸看去,只能看到初洄绷紧的唇,扯着衣角的手指骨节都泛白。
鹤星安却太清楚眼前这个人了。
上个世界几十年的相处,初洄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带着掠夺和占有,
无论表面装得如何乖顺,都无法改变这人是个疯子的事实。
某种角度来看,他们确实是绝配。
都是疯子。
疯子才最懂疯子。
鹤星安思绪有些飘飞,却又忍不住想到了上个世界。
原身落下的病根,终究还是会爆发。
凡人生老病死,终究是天命。
初洄搂着他,一遍遍给他唱着童谣。
靠近皇陵的小村镇里,窗外雨水潺潺,打在竹叶上的声音格外好听。
可是啊……他还想和初洄再看一次上京城的烟火。
童谣很好听,连调子都欢快。
可为什么,还要哭呢?
鹤星安指尖落在他的眼尾,好像又看见,破晓的光里,那人染着朱红。
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