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Sir,我拒绝回答任何私人问题,否则,我有权告你诽谤。”我学着香港警匪剧,捏着鼻子说道。
钟山月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公事公办咯?”
卧槽,果然三纲五常啥的老封建玩意儿,早就在这社会荡然无存了,也千万别试图给女人讲道理,因为她们压根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谁能告诉我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是索性闭嘴不言?不过随后我又考虑到她可是这北大荒扛把子,所以退而求其次的装傻道:“华山论剑?你指的是第一次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啊?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肯定是王重阳赢了,第二次的主角是郭巨侠,第三次就轮到过神了。”
下一刻,钟山月眼睛一眯,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说翻脸就翻脸,这钟山月就在女孩与女王之间来回切换,眼珠子咕噜一转,又温柔的笑道:“王陆,你想不想抽烟?”
“想。”
我老实的答道。
我虽然没有丁小勾烟瘾大,但是许久不抽嘴也有点馋了。
钟山月在我惊讶的目光下,走过去抽屉里面拿了包烟,抽出一根来,自己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放下手里的一盒烟和打火机,把点燃的烟递给我,我有些发愣的接过来,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她的双唇,心中一阵古怪。
然后,我突然心中一动,轻轻将搁到唇边的香烟给掐灭在烟灰缸,一口未抽,见钟山月不明所以,我笑着解释道:“一根烟跟完全没抽烟是两个概念,况且,抽没抽烟,对一些道行高深的老烟枪来说,你只要经过他的身边,都能被闻出来,刚刚在J13,雷老二为了一根烟将我揍得半死,现在我跟你出来一趟,回去之后就沾了烟味,这难免会让人心中起疑,对我日后的卧底,不,线人计划也不利。”
钟山月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苦笑,这种,小心翼翼的在刀尖上跳舞,做啥都得忧心忡忡的端着,稍一不留神就得掉进万丈深渊的万劫的生活,还真是够操蛋的。
未免钟山月又绕回之前华山论剑的问题,我转而问道:“对了,钟Sir,在这北大荒,除了烟,还有什么东西对曹老大他们来讲是最珍贵的?”
我看到钟山月的脸蛋跃上一片绯红,然后小道:“对关在J区的男人来说,第一就是女人,第二就是烟,第三就是地位,对关在G区的女人而言,第一是男人,第二是男人,第三还是男人。”
“北大荒里面还有女人?”
我有些惊讶的问了个蠢问题,随后一想,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一个人禁欲时间太长了,男人看见恐龙都觉得跟自己是天仙配,1分甚至负分女性都可以视为女神,相对的,女人亦然,而且能进这北大荒的女人,一般来说都是除了那些叛逆小太妹啊,几乎都是染上毒瘾从戒毒所转移过来的,当然这是十之八九,也有其余概率事件存在。
在得到钟山月说了一个肯定答案之后,我也就将这个问题一笔带过,这种违背机制的话题,说多了可能得封杀了,接着,我突然说了一句特莫名其妙的话:“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
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诗句,让钟山月先是一愣,然后狐疑的说道:“陆游的《衩头凤》,和杜甫的《绝句》?王陆,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那150个俯卧撑称傻了吧?”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出错啊,这钟山月并不是钟阳安排在这里的第三个知道线人真相的人,这就是我跟钟阳约定好的暗号,正确答案应该是——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那么,不是钟山月这个亲妹妹,又是谁?
我不死心,继续问道:“满堂花醉三千客?”
“……”
钟山月睁着一双大眼睛,傻乎乎,干巴巴的望着我,转而又从傻变为惊慌,还特夸张的伸手来摸我的额头,卧槽,这是以为我病得不轻呢,再然后,钟山月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和语气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去单间了,我怕你还没进去就病入膏肓不治而身亡了。”
第二句暗号,很明显,也黄了。
我直接没好气的说道:“大姐,你拿我寻开心是吧,你可以当你的话是放屁,一会风一会雨的,但是曹老大他们能当么?”
“哦,也是,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哥哥的线人。”
“行了,废话少说,单间呢?”我极有作死意味的问道,一时之间因为心烦意乱,忽略了曹老大那些人在听到这个词语时脸上如同见鬼似的恐惧表情。
然而,钟山月却再次微笑着对我说道:“你还没有讲你的故事给我听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次在审讯室中,钟山月就要我怼姜河的故事给她听,这一次又不依不饶的让我讲故事,难不成,这个女警察,竟然喜欢听故事?看这种情况,我不讲故事还不知道要坏多少事呢,万一这妞要犯傻不给我进单间,那这场苦情戏岂不是白演了?
“在一个月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为了躲避大光头和韩九爷的报复,坐着渊老五的车到了青藤会所……”
这是一个并不算很长的故事,但是里头的点点滴滴都让我刻骨铭心,因为里头有那个反常规的陈玉环,还有我的兄弟丁小勾和胖头陀,有白起和唐十六这一对退役特种兵……讲到了我与陈玉环的共患难,老肖烧烤里头的悲惨悲凉悲痛,到最后的背水一战,再辗转进了北大荒……
前前后后给钟山月清晰的描绘了一遍。
整个过程,钟山月我讲的时候真的很认真,很投入,随着故事的层层推进,她脸上的表情也是随之高低起伏,喜怒哀乐一一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