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顾不得被男人吃豆腐的恶心感觉了,因为这个雷闯的身手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的强,他前面这几招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简单的试探,我仗着以前拼命的经验,以好几个刁钻的角度出手,但却连他那干桔皮一样的囚服衣角都没有沾到。
兴许是玩够了,第一遍的豆腐也尝了个鲜,雷闯的手猛然向前一探。
雷闯的手很长,很大,上面满是螺纹,像是一把钳子,将我牢牢钳住,动弹不得。
然后,雷闯手上一动,我便如被逍遥派的《吸星大法》给打中,硬生生的扯向了他的面前,下一刻,雷闯猛的按住我的头,狠狠的撞在墙上!
“砰!”
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起来,我才下意识的惨叫出声,然后,那只盖住了我脸面的大手,再次用力,狠狠的按着我的头,第二次撞在墙上,接下来一口气撞了五六下。
当雷闯再次松手的时候,我已经头晕眼花的靠着墙滑倒在地了。
我无力的看了一眼墙右上角的摄像头,我以为他们会忌惮停手的时候,眼前却猛的一花,雷闯再次欺身上前,几脚狠狠的踩在我身上,又操起耳刮子左右开弓一连扇了我十几个耳光。
我怒吼连连,想要奋起反抗,然而没什么卵用,在这个肌肉爆炸身手非凡的雷闯面前,我就跟一手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最后,我一动不敢动的卷缩在地上,他还是一脚一脚的踢着我。
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浑身骨头都快要断了。
操你妈的,难道那摄像头只是一个摆设吗?
同时,我心里也很后悔,我以为外面的武警通过摄像头看到J13里头的动乱,一定会出警力来阻止的,事实证明,这都已经开打半个钟头了,毛都没看到我一根,看来,我又一次犯下了自以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了……
终于,我快奄奄一息之际,听到了曹老大的声音,很淡的语气,说道:“够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里的人一旦动手了,曹老大不出声的话没人会停手,即便是将我活活打死,只要曹老大不开口雷闯就不会停手。
云收雨歇之后,我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墙脚,心里将那个所谓的曹老大骂了上千上万遍草泥马,为了区区一根烟,我竟然被打成这德性,鼻青脸肿不说,后脑勺都迅速的隆起了几个大包,曹老大依言的从自己床铺地下掏出一个白色朔料袋,里面装着三根皱巴巴的烟,跟分啥金银珠宝似的分给雷闯一根之后,所有人皆是一脸艳羡。
曹老大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吭声。
曹老大面无表情的说道:“新人报道,洗厕所一星期,睡地板一星期,这是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例外,我在进来的时候同样如此,而你,加倍,两个星期。”
我有一种无力感,在这个牢房里面,很显然,曹老大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说的话就相当于圣旨,没人不敢不遵旨。
我紧紧咬着牙,想让自己在这些人面前表现的有尊严一点儿。
“草泥马的,耳朵聋了?曹老大跟你说话,敢不应声!”
那个被称作阮小三的耳洞青年,满脸阴狠的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找理由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我现在几乎被雷二哥打残了,哪里还有还手的能力,只能下意识的再次抱着头靠在墙上。
终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打下去我真的可能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我知道我必须得开口求饶,既然现在有生还的希望,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虽然很丢脸虽然没有骨气,但我依旧是一边哀嚎,一边对着铁窗口大喊:“警官,救命啊,快来人,我要被打死了……”
在我的阵阵哀嚎声中,我终于听见那道永远沉寂的铁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咣当!”
铁门打开了,一个女警察出现在眼前。
这个女警察,按照我的那套打分标准,大概是6—7分,挺漂亮,眉毛是那种细浓的一字眉,标准的瓜子美人脸,大眼睛,穿着警服看上去很干练,英姿飒爽,看到她进来,我瞬间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女警我见过,那一次我捅了姜河被逮到局子里头,这个实习女警曾经审讯过我,而且,我当时提出给芝姐写信的过分要求,她还答应了,并且言出不行的将信寄到了泰兴里头,不仅如此,还帮我将话带话给当时为了等我赖在警察局不肯走的丁小勾和刘晴。
在我印象中,这个女警是温柔而善良的,甚至带点女警不该有的天真。
然而让我震惊的是,她走进这J13牢房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曹老大都是老实了,很自觉的靠墙蹲着,双手抱头,刚刚踢我的耳洞青年阮小三只是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就吓得脸色煞白,最先溜到墙边靠角落的位置蹲了下来,好像这是只随时要吃人的下山母老虎一样。
这个美女狱警就那么站在牢房门口,随意的扫了所有人一眼,声音没有半点情绪,冷冰冰的问道:“谁在打架?”
虽然有一面之缘数语之交,但现在,我也顾不上这些了,小命要紧,连忙指着曹老大道:“警官,他打我,还有他,他……”
我依次指向了曹老大,雷闯和阮小三三个人,言语和神色之间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