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院落中出来,白媛儿由母亲牵着,走了几步便开始揉眼睛,一副十分困倦的模样。白夫人于是命人女儿抱走,对两名贴身伺候的侍女吩咐道:“将姐抱回屋里去,好好守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两名侍女均垂下头,回道:“是,夫人。”
白夫人微微颔首,看向趴在侍从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眉宇间的愁色散去了一些。
她走在那本体是噬空狐的黄衫少女前方,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行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跟在那灵霄散人身边,见识过他的手段,可看得出这师兄弟二人修习的是什么功法,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黄衫少女把玩着自己的发辫,眼睛一转,道:“回夫人的话,这灵霄散人同他的师弟真人,都是剑修。我看这老爷子虽自称散人,行事手段却极为大气,一身元力也是雄浑刚正,不像是寻常散修。这一路上我未曾见过他们的手段,只是有一件事,夫人也知我乃金丹中期的噬空狐,凭我破碎虚空的天赋异能,便是空冥期的修士在遁法上也及不上我。”
白夫人了头,她自是知道噬空狐的厉害之处,所以才会将她派去黄沙城传话。
噬空狐接着道,“然而在这二人的剑光面前,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所以灵霄老爷子才用袖里乾坤罩了我,带着我一并赶路。所以要我看,他们的修为起码也在空冥期以上。”
并且身后还有着一个庞然大物做靠山,白夫人在心中补充道。若非如此,那崇云又怎么有底气出那番话,竟是连清源宗都不放在眼里。
清源宗虽然是九州第一大宗,放在整个浮黎世界中却算不上什么,想到这里,白夫人还是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跟在城主身边,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当真认不出那二人的来历?”
噬空狐摇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也是,天下有剑修的门派那么多,这两人又有意隐藏身份,看不透也是正常的。
这灵霄散人自称散人,又非散修,难道还能是散仙不成?
白夫人刚生出这个念头,就把它抹去了,最后只道:“罢了,那孩子与我白家无缘。”顿了顿,又对跟在身后的侍从吩咐道,“若是那边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他们。”
之后一路便再也无话。
白府众人离开之后,院落中就剩下楚家父子与这两师兄弟。秀爷待在父亲的怀里,脸上还好,系统自带面瘫,心里却对这两个素未谋面的长辈好奇得要命,控制不住地游戏面板里狂按tab键。
被系统坑久了,他也自己总结出了一套看人物等级的规律,不是等级相差太多只显示问号吗?那就去数一数问号的个数!像现在要是来个三级的新手朋友来看楚逍的血条,就能看到三个问号,明那是个可怜的三位数。秀爷一边数数一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真以为不显示具体数值,他就猜不到对方的实力吗?!
你看,如果一个人的红蓝数值相差得大了,他还可以大致估测一下这是个强t还是个暴力dps,真是超机智!
等到大人们在外头结束了初步交谈,一并进了屋里,在椅子上入座,楚逍也终于数完了那几排让人眼晕的问号,得出结论——师公可以t,师叔祖血薄又肾亏——当然这是相对于师公来——如果就这个数值他的等级都跟师公差不多的话,那他绝对是一代宗师时期的田螺唐,妥妥的暴力dps!
经过刚才楚琛简单陈述,灵霄散人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坐在徒弟腿上的徒孙就觉得心疼,一般这么丁大的孩子哪个不是被当成宝贝一样疼,哪会遭这么大的罪。他一面想,一面朝楚逍伸出手去,道:“逍儿来,师公抱抱,咱们还是第一次见吧?”
楚逍正愁没法接近大长辈呢,一听这话立刻坐在父亲怀里朝师公伸手,模样乖得不行。灵霄散人很是高兴地去抱乖巧的徒孙,没想到从旁边伸过来两只修长的手,半路把他可爱的徒孙给劫走了。
楚逍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中,脸蹭到柔软的布料,上面仿佛还带着冰雪的气息,脑海里那个朝他慈祥微笑的老爷爷顿时变了个样。
等等,事情好像有不对,秀爷下意识地攥住蹭到脸上的布料,这样想道。为了求证自己的第一感觉,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四下摸索了一番,摸到结实的胸膛,感慨了一下师公宝刀未老,身材真好,又继续一路往上,摸到了抱着自己的人的脸。
咦,师公的皮肤……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好呢。
秀爷更意外了,听他刚才话的声音,完全就是个老爷爷嘛。他干脆松开手,把另一只胖手也放了上去,跪坐起来,全心全意地摸索着掌下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越摸越怀疑是不是自己手上的感觉出错了。
灵霄散人看着自己的徒孙的动作,觉得心脏都有受不住。师弟中途把这家伙截去也就算了,毕竟马上就要成为师徒,按照师弟的性子,想要看一下家伙的资质也是正常的。可徒孙未免也太不怕人了些,一上手就调戏师父,灵霄散人不由地开始担心自己的师弟会不会把这家伙从身上扔下去。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崇云对自己唯一的弟子出奇的有耐性,见这东西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地跪直了,想要凑上来,还顺手扶住他的背,不让他掉下去。
见儿子的动作越来越过,对着自己这位师叔不但用胖手摸个没完,现在看起来还像是要上嘴啃,楚琛于是出声制止道:“逍儿,不得胡闹。”
秀爷真心冤枉,他就是看不见所以只能用手摸,因为业务不熟练还总是对自己摸到的结果产生怀疑,想上脸蹭蹭而已。人的脸可比手敏感多了,衣服是湿是干拿在手上还不觉得,用脸一蹭就知道。被父亲这么一,他于是停下动作,却听抱着自己的人开口道:“无妨。”
这个声音……不是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