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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落地,季博彦和陈氏愣愣出神,他们保持着沉默,一动不动。
季景昀接话:“那些守卫走路无声无息,太阳穴鼓起,各个都是绝顶高手,什么叫安全起见?这是我一直琢磨不透的地方?”他扬起下巴,显得倨傲:“不过,我觉的没什么可怕的,最担惊受怕的日子早过去了,你们不是想坏了你们的宝贝女儿吗,现在回来了,该高兴才是,其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说着季景昀停顿一下,手来回指了指:“看看这些个安排,要是论罪,还能有人伺候咱们?”他嗤的一笑:“别逗了,咱们早就被人抓进了天牢,挨个的皮鞭沾盐水的抽。。。。。。。”
“祸从口出!”季博彦瞪过去,低斥季景昀。
季景昀讪讪的地一抹脑袋:“行吧,我不搁这了,还没等怎么的,就被你们给吓着了,我到院子里转一圈缓解缓解情绪。”
季博彦并未阻止,最开始的惊骇后,他已慢慢平静,细细琢磨着两个儿子的话。
季景澜即将归来的消息冲破了季景昀心中所有阴霾。就算死,一家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这离死还差好大一截。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否则不会以这样的一种诡异方式,季景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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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季景澜终于拿到了他所说的免死金牌,一种亚铜色混合金属,暗自比了比,有秦胤手掌那么大,正面烫着漆黑莲花细纹,反面有太祖的名讳和印章。季景澜翻来覆去的看了几次,疑惑的问:“这东西,造假也不难吧,你怎么判断它的真伪。”
秦胤也没加隐瞒,直接粘了红泥印在纸上,指着其中九个细小点状物围成的太阳图案说:“这就是秘密。”
季景澜收好令牌,却隐忧难除,眼看要到大平,一颗心越发沉重,她双目微凝道:“秦胤,如果我真能治好你,能发个誓吗?虽然誓言无用,但苍天在看。”
“什么誓?”这是季景澜第一次叫他名字,而这一声的呼唤,让他心情不错,可以纵容。
季景澜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秦胤发誓,永远不伤害季博彦一家人,季景澜除外。如违反此誓,天打雷劈,死后轮回,男为奴,女为娼,畜为猪狗,生生世世,断、子、绝、孙。”
秦胤眉头皱起,淡淡回视她,那幽深眼神顷刻间像是结了冰,带着寒意。
她不为所动,继续盯着他问:“你能发这个誓吗?”
秦胤喉结滚动了一下,沉着脸问:“为了你那些家人,你竟然让我发此毒誓?”
季景澜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如果我能医治好你。”她突然笑了笑:“我怕有一天,看到你伤害他们。如果你不想发誓,那我就不走了,我有的是办法留在这。。。。。。。-”
“好样的,季景澜。”秦胤一把抓住她手指,眼睛微眯起来:“三番两次的想杀我,拿莫须有的事来咒诅我还不够,竟然还玩起了威胁。”
季景澜没避开他,任他攥紧她五指,力气有些大,一点点收缩,给了她痛感,她没动一下,执着的看着他:“永远别伤害季家人,有事直接找我。”
秦胤怒极反笑:“你本事。”说着抬起她的右手,对着她小黑痣位置亲了一下,他毫不迟疑地开口:“秦胤发誓,永远不伤害季博彦一家人,季景澜除外。如违反此誓,天打雷劈,死后轮回,男为奴,女为娼,畜为猪狗,生生世世,断子、绝孙。”他沉声说完最后四个字后,又咬她的中指指根,像是对此处情有独钟:“只要我不想,任何人都不能威胁我。”
秦胤的话让季景澜心中十分复杂。她低头看着自己中指处的黑痣,想起曾经看相人说过的话,难不成,他就是今生来寻她的前世爱人?
季景澜对那些相术抱着听罢即过的态度,她更不大相信起誓赌咒,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可她走了两世,谁又能保证秦胤会不会经历三世?她也只能通过这些对他做出一种震慑,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
昼夜兼程,待到了大平,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这一日,终于再见家人。
季景澜神色看起来一片平静,心里早就激动万分。她的腿还没好利索,但已经能走路了,步伐间显出急切,三步并两步的赶到门前,颚亥不放心在一旁扶着。
秦胤说季家人就在里面,季景澜此刻迫不及待又有些情怯,她鼓足了勇气要敲门。
这时候,后面有个声音:“我与你一起进去?”
季景澜侧过身,是秦胤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金大,她拧眉不语。说好的,他先不要露面。
颚亥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房子上,惊讶门板的稀奇壮观,左摸摸右敲敲的研究着厚度。心道,阿鱼家里可真有钱啊,这门安全,骑马都撞不开啊。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嘻嘻,太好了,这回真是时来运转,重新把做人啊!颚亥向往不已,兴高采烈。
而她旁边的季景澜却抿唇不快。
“虽说你不想我出现,但早晚都要见,我也好奇季大人夫妇,想来能把儿女各个教育的出类拔萃也不是普通人。”秦胤笑了下,别有深意地低声道:“顺便也让他们放心,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季景澜听着他那字字机锋,微笑:“皇上,大宇百姓怕是连吃奶的小娃娃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无论到了何处何地,一旦你亮出了身份,定是一片膜拜,三呼万岁,赞歌不绝。”秦胤听她明褒暗贬的讥诮话,立马明白她的厌烦出在哪。她能这么说话总好过她的无所谓,也意味着,她对他又放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