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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娜边说边靠近秦公子。
季景澜自然会让出位置,她看了眼垂着脑袋,神色明显不对劲的阿拉法图,又回头看向旭日娜笑着回道:“也没什么,叔叔刚刚讲了一套牌术,好像很有趣,只是我没太听明白,稍后有时间,让叔叔教教你。”
“是吗!”旭日娜见阿鱼说的坦荡,尤其那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便有些释然的笑了。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秦公子,秋波流动,娇声问:“不知秦公子可愿意?”
但凡女人想勾引男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举手投足皆会格外在意,语言、腔调都有意揣摩。拿捏好的,那是妖精,拿捏不好的,便成了做作。
季景澜注意力没在那对男女,而是门外面的阿拉法图和颚亥。颚亥也一直低着头。那脸颊处暗疮的隐疾越看越诡异。
视线一转,她又打量着拿着她衣物包裹的壮硕汉子,唤了一嗓子:“阿拉法图。。。。。。。。。。。。”
听见季景澜叫他,面色灰败的阿拉法图勉强笑了一下,抬头看去,刚想说话,张嘴却是一愣。。。。。。。。。。。。眼前之人就是换了女装的。。。。。。。阿鱼?
他曾经因为不相信,几次去偷看阿鱼的喉咙,阿鱼反而坦荡的解开领扣给他看:都告诉你了,我是女子。并与他逗笑:等到了你的地盘,我的人身安全就全靠你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整个人都变了模样,竟是如此美丽好看,他莫名生出一种自卑感来。待她缓缓走近他碰触她那熟悉的神态时,他又找到了往日亲切。微一回过神,嘴间局促的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唤:“阿鱼。。。。。。。”
这一抬眼,避无可避的又看到走到门内侧的旭日娜,他眉间登时又罩上一层悲怆。对面的旭日娜甚是甜蜜的依在那姓秦的男人身边。阿拉法图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像是被一把锉刀残忍地割开,那是一种男人自尊被彻底打击后的难堪。
季景澜见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来旭日娜下定决心想要“抓住”秦胤了。季景澜不禁冷笑,旭日娜可真独具慧眼啊!只是她有承受慧眼的能力吗?沈玉香、王意潇、惠妃、德妃、兰嫔、郑云飞、曹月雪、甚至是名义上的安亲王侧妃李牧容等等。。。。。。。那些女人们哪个不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结果呢?
旭日娜有福不会享,识人不清,命贫之人。而阿拉法图这个傻子,痴心也要看人的好不好?旭日娜值得他如此灰心丧气吗?她不愿多做评价。倒是有一点她毋庸置疑,阿拉法图若因一己私情去动秦胤,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季景澜轻叹一声,挪动两步挡住了阿拉法图试图较量的吃人目光,对他伸出手,小声提醒:“喂,东西给我,东西给我啊!”
连叫两声,阿拉法图冰冷的眼珠紧绷的动了一下,目光一点点移向季景澜,整个人的气息又变了,仿佛那受伤的狼,神色间流露出浓重的屈辱颓然之气,他将手中包裹递了上去:“阿鱼,我。。。。。。。”
“我什么我啊。。。。。。。”季景澜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秀眉微扬:“为师现在教你三件事,一会儿回家后第一件事用冷水洗洗脸,把胡子刮了,刮的干、干、净、净的!第二件事对你自己说,我阿拉法图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第三件事告诉你阿妈,阿拉法图长大了!”
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她眼神强硬,不止阿拉法图,连颚亥的心都跟着蓦然一震。她偷偷看了季景澜一眼,忙转开了头,随即又忍不住斜目偷觑。
秦胤心里微诧,不自觉地看向季景澜。只见她立在那,碧树青山,光映长影,遗世独立,恍若凰飞。
旭日娜眉头皱起,脸色甚是难看。这阿鱼吃饱了撑的,多管什么闲事?怎么哪都有她!
阿拉法图眼睛寸寸变化,哀伤,不甘、惊愣、羞惭。。。。。。。种种之色混在一处。他神色有些脆弱的看着眼前女子。
季景澜点点头:“为师为你好,相信我。”她取过包,严肃地说:“没事就早点回去,有时间我去看你阿妈,让她别担心。”
听季景澜提到阿妈,阿拉法图霍然想起母亲临出门时的交代。旭日娜不留情面的打击让他异常痛苦,以至于丢了神智,回想阿鱼刚刚说的话,分明句句在提醒安慰。一时间,阿拉法图甚是无地自容,一个大男人连女人都不如。拿不起放不下,难怪旭日娜瞧不上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各种情绪,脱口而出:“阿鱼,我阿妈昨晚受凉了,一条腿疼的厉害,她说你若有时间请你去看看。”
季景澜心里一动,阿拉阿妈很自持,不轻易张口求人,季景澜会心一笑,是个明白人啊,这是有意要提点她呢,也正好趁机去一趟,问些事。
“应该是昨晚下雨湿气引发的,按摩疏导会缓解。正好现在无事,我随你一起去。”
季景澜说完这话,便转过头对秦胤笑道:“叔叔,你和旭日娜小姐先聊着,稍后族长来了,与他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秦胤颔首,又面含微笑地说:“人家曾收留过你,我理当前去答谢,左右无事,我与你一起过去。”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看不出阿拉法图讨厌他啊?季景澜在心里鄙视秦胤。但也知道秦胤这是在监视她。
阿拉法图的确讨厌秦胤,不过,他不是混蛋,经过刚刚咬牙切齿的愤懑后,意气慢慢消失,现在已恢复了几分理智。更可况那人还是阿鱼的叔叔,如果此刻没一点度量,阿鱼岂不是瞧不起自己?!所以阿拉法图只是脸色僵硬铁青,并未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