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近在眼前——
唇角,一点点的咧开,笑容惬意,自在,那是心情完全得到放松的表达。
“要是我想不起来,怎么办?”
望着眼前的女人,语带娇嗔,眼里的疑惑,渐渐被随之而来的灿笑取代,晕黄的灯光中,只觉得那里面的黑眼仁都像是被水晶点亮了一般,莫骄阳一个字,一个字,像是被牙齿磨砺过一般,带着坚硬的力道,破唇而出。
“那就罚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等在原地,让我找到你。”
“呵呵,莫骄阳,这是什么惩罚?”杜若的笑,带着贼兮兮的可爱,好像在嘲笑精明的男人连得失都不会计算了一般。
莫骄阳很少在杜若的脸上看到这样贼兮兮的表情,顽皮的就像是修行未果的小狐狸,明明道行不够,却又觉得自己很快就能飞升成仙,过早的自信,让小家伙带着几分得瑟的轻狂。
瞧瞧,这会儿明明被看穿了,还不自知,难怪人家说,女人都是被男人宠坏的。
莫骄阳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在作茧自缚,反而更有荣耀感,自己的女人,就该被自己宠坏,“恩,的确算不得惩罚,不过,谁让我舍不得让你受累呢?”
瞧瞧,今晚的男人,像是被蜜罐子泡过一般,这种腻死人的话,竟然可以随口就来。
杜若努了努嘴,因为距离太近,微微翘起的嘴唇时不时的就与男人的薄唇碰触一下,然后男人的两片唇瓣或是分开,或是轻合,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她的心绪。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会吃亏啊?”
杜若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完全湮灭在了男人温濡的口腔里。
过了好一会儿,在杜若已经气喘吁吁的丢了盔,卸了甲时,莫骄阳才语带轻笑的诱哄道:“若若,你看,怎么会吃亏呢,分明是我一个人在用力,你只管躺在那里享受,舒服了就哼叽一声,不舒服就把头扭到一边,然后你男人就得更加卖力,若若,你说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像你男人这样,宁可自己吃亏,还要伺候的你满意的?”
杜若的身体在男人或快或慢的动作中起伏不定,耳道里钻进的都是男人越来越委屈的声音,仿似在认真的诠释着,到底谁更吃亏?
可是,她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莫骄阳,你歪曲事实——”明明该大声的斥责,可是偏偏男人在她唇瓣刚动的时候,男人托在她腰间的手就加了力,连带着身体的起伏更大了,原本就不算坚强的意识再一次被打乱,连那句话,也被推动的支离破碎。
莫骄阳是坐早上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的S市,手边,是两件简单的行李,是杜若一大早上起来给他收拾的,小女人眼底明明还带着青色,可边收拾行李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按时吃饭,别光顾着忙工作。
飞机起飞之后,空乘小姐每个坐位问询着可有需要服务的地方,虽然,那声音柔和的像三月的春风,可是他还是没有兴趣去看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在某个以整容闻名的国家看到千篇一率的面孔一般,在他眼里,这些空姐脸上的笑,出口的声音,都像是被复印机复印过一般,哪里有他的若若来的纯粹,不掺假。
飞机抵达B市的时候,莫骄阳看了下时间,十一点整。
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一边拿着行李往出口走,一边翻看着上面的短信,挑着重要事项的给谢朗打电话吩咐过去,再抬头时,人已经到了机场大厅的门口。
叫了出租车,对着司机报上了之前定好的酒店位置,便把目光望向了窗外,似乎在看着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
到了酒店,拿了房卡,直到进了房间,莫骄阳习惯性的在房间里探寻了一圈,没发现有监听设备,还有摄录设备,这才拿起水壶,一边烧水,一边把身体放进了沙发里,手里,反复的翻转着电话把玩。
直到第一杯热水进了肚,莫骄阳才在手机的键子上按下了一串数字,等待着对方接通。
那是一个固定号码。
“你好,请问找哪位?”
莫骄阳猜想,接电话的可能是冯家的阿姨,以前他去过冯家,见过这个人,现在也有五十来岁了吧。
“是夏阿姨吗?”
“是,是啊,你是?”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没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夏阿姨,我是S市莫家的长孙,莫骄阳。”
“哎呀,莫少啊,真是难得,有几年没来电话了吧,是不是要找老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