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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当做没听到,你最好也忘了这些事,从今尔后,不准再提半个字。”
“你在说什么?”战丽佟瞳孔收缩,无法置信,气得跳脚,她拦住了他不让他走。“你竟然不讨回属于你的东西?是我看错了你吗?你竟然这么软弱?你要把江山拱手让人?”
封潜神情冷凝。“你所谓的秘密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一切仍会照旧运转,你所期待的翻转不会发生,因为我不会让它发生。”
“你打算要将一切揭过吗?”战丽佟笑了起来。“来不及了,我已昵名送了一封信给太皇太后,说你已知道所有的事,从今尔后,你们没法再扮演和乐融融的母子了,面对应是你祖母的太皇太后,你还叫得出母后吗?另外,另一封信也送到太后手上了,她知道你已知晓真相之后,她会放过你吗?她肯定要想尽办法来对付你了!
“何况,太皇太后并不知道封颐是太后的私生子,这是我才知道的秘密,如今太皇太后知道了,她打击会有多大?你想轻轻放过,太皇太后的想法会与你一样吗?她会容忍太后的私生子坐在封氏家族的宝座上,践踏封氏家族吗?”
远处的廊下,安承嫣听得冷汗涔涔。
一早,封潜说要进宫见皇上,她也想见见皇后,顺道再给皇后带一些保胎的药丸,两人便一同进宫了。有封潜在,她便也没带丫鬟,最重要的是,她想再听听皇后说梦里那扬州花楼的故事,日晴或银杏跟着都不太方便。
可是,她到了甘露宫却看到皇上也在,正对皇后跟前跟后,殷勤得很,不像与封潜有约的样子,她心里蓦然一动,想到封潜收到密函之后还皱了眉头,不解皇上为何约他离宫见面。
她将保胎丸交给皇后之后便不动声色的告退,称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实则找宫女问路,一路寻到了离宫来,将封潜与战丽佟的话全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拳头不禁握了起来,战丽佟这个女人太坏了,到底要兴风作浪到什么地步才甘心,揭开了皇家血脉秘辛,她难道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朝堂动荡吗?而战丽佟又为何会知道这些天大的秘密?她从头开始想战丽佟种种不合理的行为,推断出了一种可能——战丽佟是重生而来。
她重生而来,想靠着前世握有的秘密来扭转大局,她知道封潜和封颐的身世,笃定封潜会坐上皇位,因此尽管她已是皇妃还是要纠缠封潜,并且三番两次对付她,想除掉她!
如果她是原来的安承嫣,怕是早被战丽佟除掉了,因为她穿来了,她的作为让战丽佟无法得逞,也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加上皇后也可能是附体重生者,牵一发而动全身,便造成了蝴蝶效应令战丽佟再再失算,每一步都不按照她的预期走,所以今日她才会破罐子破摔索性将一切对封潜抖出来,期待达成她想要的结果……
让她失忆——药灵袋的声音冒了出来。
安承嫣一惊,不过,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个主意。
战丽佟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她知晓前世之事,若她失了记忆,便只好安分守己的做她的贵妃,不会再有非分之想,而皇后会先生下嫡皇子,战丽佟也动摇不了皇后的地位。
这是她第一次用药灵袋的灵力要害人,但她很坚定,心中没有一丝不确定,这对战丽佟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对所有人来说也是最好的安排,没有人知道给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那两封信是战丽佟派人送去的,也就是说,除了封潜和她,没有人知道战丽佟知道这些秘密,只要堵住战丽佟的嘴就行了,只要能让她闭上嘴,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她立即飞奔去了太医院取了几味药材,借用了配药室,借着药灵袋的灵力熬出了失忆药膳,使劲吹凉,装进小巧的瓷瓶子里。
跟着,她在仪阳宫的偏殿找到封潜,他果然还没离开皇宫,他说过,这里是幼时他与先帝最常一起待着的地方,先帝在此教他读书、习字,亦兄更亦父,对于先帝,他有无限怀念,那份感情投射在如今的封颐身上,只要是为了皇上,他什么都能做。
如今,得知先帝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内心会有多激动、多澎湃、多唏嘘,他一直喊皇兄,都没能叫一声父皇……
“原来你在这里啊。”她走到了封潜身后,假装轻快,心里却紧紧一缩,为他而心疼。他,甚至没见过生他的娘亲……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封潜回头,大手轻抚她小巧面颊,强颜欢笑地说道:“和皇后聊完了?”
安承嫣纤手贴住了她面颊上的那只修长大手,眸子澄澈地摇了摇头。“没怎么聊,因为皇上也在。”
封潜一僵。
所以她知道他没和皇上见面?
安承嫣拉下了他的手,两手将他的大手包在其中搓了搓,温柔的看着他。“我跟在你后头,丽贵妃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封潜一震,他的喉咙动了动,好半晌才说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唯一遗憾懊悔的是,没多跟皇兄相处。”
“我明白,我可不是那种逼你去抢皇位的俗气女人。”安承嫣挑挑眉,一本正经的说完,从衣袖取出小瓷瓶。“这是能让人一辈子失忆的药膳汤,你设法让丽贵妃喝下去,让她忘了所有的一切,其余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咱们再慢慢想法子,总会有法子的。”
对于封潜来说,闯入紫宸宫钳制战丽佟,撬开战丽佟的嘴逼她喝下汤药,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隔日,宫里就盛传丽贵妃精神不太好的消息,说她健忘,一直问宫女们从前的事,与封颐互动一直很冷淡的她,还炖了补汤去封颐面前献殷勤,叫人摸不着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