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绥靠近祠堂,就闻见了从内里飘出的焚香,飘渺得令人捉摸不透,就像这次的副本种种,让人摸不着头绪。
秋绥打量着祠堂,从外部看,木质雀替、梁驮、外檐柱撑等,皆是精细雕琢,中央牌匾上的金漆有些掉落,下方的石台缝隙也已经长出了杂草与青苔。破败与华美共存,却诡异得和谐。
秋绥想离近观察,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小孩拦住了。
“没有到祭典,不能进去。”小孩身形瘦弱,还穿着上次见面的衣服,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望着她,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秋绥一愣,扬起唇角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提醒我。”
小孩的样子虽然有些落魄,但却与村子里的人有些不同,他的眼神不似其他人那般无神,面色不是村里人的那种青白,仅仅只是有些许的苍白。
“对了,还得谢谢你为我们找来了乔丰大哥,我叫秋绥,你叫什么名字呀?”秋绥语气温柔。
小孩抿唇,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带着许久未曾言语的生涩,“我……我叫乔水云。”
“云自无心水自闲,是个好名字呢。”秋绥笑着称赞道。
乔水云的眸子闪烁,开口道:“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这个村子不是你们能久待的。”
“咦?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你没感觉到吗?这个村子里都是死人,活人待在死人村子里,不怕被鬼吃了吗?”乔水云随口说出的信息让人措手不及。
秋绥也没想到她就这样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什……什么?那村子里的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秋绥面上装作惊讶。
乔水云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村里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呢,你是活人吧,为什么还留在村子里?”一道青涩的声音传来,秋绥回头望去,就看见了遮得严严实实的路为,他不知从哪来的黑色口罩,配着黑衣黑裤,整个人都被包裹成黑色。
乔水云看到有人插入他与秋绥之间,脸色顿时拉下,有些凶巴巴地瞪了眼路为,声音还带着稚气,“关你什么事。”
路为被他这一看,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刚刚质问的勇气瞬间漏走,整个人局促起来。“抱……抱歉,我只是想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呵。”乔水云只是冷笑一下,不再言语。
秋绥蹙眉,其实她觉得路为的问题是有价值的,但看到乔水云的态度,她又不太好开口询问。
“小云,你在这干什么?”一道温润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凉熹哥,你怎么过来了?”乔水云怔愣回头,看向了长身玉立的青年,青年脸色苍白,与村中的村民有些不同,他穿着的是一件明清时期的圆领袍,青色的袍子上绣着精致的祥云,套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温润如玉。
“我听说,有几个外乡人来了,便想来看看。”乔凉熹平和地微笑,说着,看向了秋绥与路为。
“你们好,我是乔凉熹。”乔凉熹友善伸出了手。
秋绥刚要握上青年苍白到有些透明的手,手腕就被温热的触感环住,就见路为抓着她的手,轻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