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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岂有此理!”
陆卓皓跳脚。
李烨容“哎”了声截断他话头,抢说道:“我倒是佩服堂兄吶,早闻陆哥哥在外喜沾花惹草,家中竟也管不得。最近不是正要来向我堂兄讨媳妇,好给陆哥哥作出的孽事一个交待吗?”
“只姻缘这一点,不是你想谁便能是谁的,饶是我堂兄有那能力,也做不得强人所难之事呀,”半大少年弯起眉眼,笑若狡猾的狐貍,“无奈陆哥哥的家中逼迫太甚,扬言要叛走,连一艘船上的道理都审不清楚了,那怎么办?当然是我堂兄呕心沥血,好容易才为你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
那厢林纤听了,怒极反疯,瞪眼道:“你胡说!”
李烨容终归没多大年岁,眼看林纤不对劲,他早被陆夫人喊了过去,三两句训斥了胡闹,便留在身旁牵着了。
晞婵固然不喜那林纤,但此事未免太过草率,她皱了皱眉,正要喊过李覃说些什么,却见他挥手引进一人,冷道:“你二人般配异常,还有何不满的?”
“一个蓄谋已久,设计来此,一个头脑空有文采,行事粗鄙。这难道还不配?”
那披着红绿绡衣,头戴大红首饰的老鸨进来,二话不说快步上前,胆颤心惊的将一手帕的银钱搁在地上,跪罪哭道:“夫人大度,就放过我这无依无靠的半老之人罢。”
不待陆锦绣细问,她阔利地一股脑将事情原原本本给坦白出来。
不想当时李家前去礼佛吃斋,一名稍有关系的男子逛青楼时与友人谈起随侯李覃,正是高谈阔论,舒展心胸,恰被那过来送姑娘的老鸨听了去,留了个心眼。
过了不多时,忽有店小二来报,有人寻这店的主子,老鸨喜的忙去看视,瞧林纤虽是衣着肮脏破烂,不知受了什么罪,但生的花容月貌,温柔慧巧,便点头留下,容她一个栖息之所。
再则姿色身段都是极好的,不定能为她那点翠楼,赚个盆满钵满吶!
哪知这林纤是个有野心的,一听侯门李家上山礼佛,便掏出所有家当,贿赂了老鸨,非要凭着千载难逢的机遇,去收拢李氏夫妇的心,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再与随侯日久生情,也不是不能。
由此一来,二人一合计,便演了那一出,编造了身份来历,凭陆夫人常去寺庙礼佛得来的一点直觉,赌对了这位夫人的善心,果真收留了她。
虽说其中不免有制衡气走晞婵的原因,但好歹是功成一步。
林纤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若真想帮我,得偿所愿四个字又有何难?不过是任凭我去气恼晞婵,逼走她罢了!事已至此,我也没甚好说的,但夫人您,与我不过尔尔!”
得知真相,陆锦绣两眼发昏的长叹一声,指着林纤的手指颤个不停:“林纤啊林纤,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若无一丝真心,她又岂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