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齐慕繁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秦阳面前。
他整个人十分的平静。进屋之后只是沉默的拉着他上了床。挥汗如雨之间。他什么也沒有。也沒有让秦阳有说话的机会。
酣畅淋漓的暴风骤雨里。整个世界仿佛颠倒了一般。因为压抑。各自身体的感官和情绪。像是无形中放大了数倍一般。
傍晚的时候。窗外似乎已经变了天。银装素裹的雪色世界。看起來灰蒙蒙的。仿佛是起了风。房顶上。树梢上。地面上的蓬松的雪沙纷飞。一路洋洋洒洒的。
这是北方冬日里最常见的一种景象。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周边的颜色似灰。似白。迷离而梦幻。诗意而又真实。极致的白仿佛这世上最为简单的干净纯粹。
秦阳沉默着抱紧了身上的人。心里那股恸烈的悲伤早已掩盖不住。像是窗外那灰蒙蒙的雪色般。一点一滴。洋洋洒洒的湿了眼眶。
并不至于掉落出來的眼泪。既因为彼此前途莫测的选择。又因为危难在前他自身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也许男人本质确实是原始的感官动物吧。
这种时候。他们彼此的确只依靠着这种方式发泄了。
昏昏沉沉。当这场彼此都沉默压抑的情事结束的时候。墙上钟表的时刻已经跳到了第二天。依旧有些人事不知的秦阳是被腰间那股力道给疼醒的。
齐慕繁依旧和之前每个晚上那样抱着他。只是这一次。他手里的力道奇大。铁钳似的。仿佛要把他的腰给生生搂断。将血肉搓进身体里一样。
“唔……”秦阳闷哼一声。因为疼痛身体再次渗出了冷汗。然而他并沒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紧了齐慕繁。
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情绪终于平静。也许是发现了怀里人那紊乱的呼吸。齐慕繁终于慢慢地放松了力道。轻轻的吻着对方的脖颈。。
“秦阳。如果我什么都沒有了怎么办。”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近在咫尺的黑暗里。秦阳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那双黝黑的眸子。
如果还能继续乐观下去。那秦阳就实在太过于自欺欺人了。他摇了摇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那就从头开始吧。再不然换一种活法。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他忽然笑了。笑容浅淡温和。仿佛冬日里一杯简单的白开水。并不起眼。却让人受用至极。
可他越是这样。秦阳越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慕繁。你……”
“相信我。”他笑着打算他。翻过身。径直将他抱搂在自己身上。黑夜中那双黝黑的眼睛仿佛两颗璀璨的钻石般。而那握在他腰间的双手。也烫的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
“齐。”感受到臀部下那种硬挺的触觉时。秦阳脸色顿时一僵。连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丝颤音儿。
而他这个颤儿。仿佛极大的取悦到了齐老大似的。他笑着将人推坐在自己腰间。说:“换这个姿势吧。你也自己來一次。”
“我。你……”秦阳的脸色早已爆红。即使在黑夜中。那种瞬间升温的样子还是轻而易举地闯进了齐慕繁眼里。
他们在一起就快三年了。可在这方面。秦阳向來不怎么主动。不知道是真的天生需求不多。还是骨子里确实循规蹈矩。每次做的时候。都跟第一次似的。生涩。羞稔。而又总能让他欲罢不能。
不愿再继续逼他。齐慕繁笑着起身。抱着怀里同坐的秦阳。将他的两条腿跨在自己腰间。径直沉入……
第二天。秦阳难得沒有赖床。
整个人处于惶惶的担忧里。情绪紧绷而敏感。即使齐慕繁昨夜的确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他也还是很快的苏醒了过來。
齐慕繁早就醒了。可他并沒有离开。依旧和以往的每个清晨一样。静静地观赏身边人的税颜。只是这一次。他并沒有看完就走。
等到秦阳自然苏醒。简单而浪漫的早安吻。如常的洗漱。用餐。
窗外。艳阳高照。深冬的阳光虽不算炙热。但也有着十分耀眼的光度。照在冰天雪地的白色里。仿佛水晶融合了钻石一般。
“咱们出去逛逛吧。”把目光从窗外移回。齐慕繁撑着下巴向秦阳提议。
“什么。”秦阳原本正吃着包子。冷不丁听他这么一句。差点儿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很久沒出门了。而且咱们在一起这么久。确实是沒有怎么出去玩儿过。”齐慕繁并不掩饰的说着。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有趣的人。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也从來是一板一眼的。
虽然秦阳也是个可以不怎么玩闹的宅男。但他毕竟还年轻。正是玩心重的时候。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的确是有些过于的苦闷无聊了。
“出。出去。”秦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可他还是不敢问他。因为知道即使是问。齐慕繁也不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