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就说最近事儿怎么这么多啊。原來……”
七嘴八舌的声音。偌大的大厅顿时变得拥挤起來。秦阳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林泉可以不受阻拦的靠近这里了。不是因为他们屏退了众人。而是因为所有人都藏了起來。
此刻出來。只是因为知道了真相。终于忍不住了。
楚云漠冷笑着看向众人。仿佛并不诧异这些人的出现。嘲讽的目光缓缓地落在秦阳身上。回答说:“幕后。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幕后。利益再大。大得过小命么。秦阳。你并不是一个死板的文科生。你该知道那些所谓的教条背后。有着怎样的潜规则。”
潜规则。是啊。谁都知道。
所谓法律。其实只是制约弱者的枷锁;
所谓民主。其实不过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民主;
而所谓的国家。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暴力机器罢了。
所有一切公平公正的字眼。不过是为了麻痹普通人的视线。方便强者压榨弱者。从未维护当权者稳于泰山的统治罢了。
他都知道。社会的本质就是残忍。人性的阴暗就是自私。可知道是一码事儿。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遇到的一切。都是最坏的。
“布局经营的再好又如何。那毕竟是上一任领导人在的时候了。这一轮轮的换血清理。你觉得咱们还能剩下些什么。继续维持中庸的保守立场么。你该心知肚明的 。这就是人家将來头一号要铲除的墙头草。这个道理。你们谁都明白不是么。如今下面已经开始乱了。齐慕繁 。你别告诉我你还沒有一点点的危机意识。”此话一出。齐慕繁的脸色确实难看了不少。
只这一眼。秦阳的心也忽然沉到了谷底。
他不是不相信齐慕繁的能力。只是在统治者满前。一般人真的太弱小。
即使他们在道上的号召力再大。可大的过军队么。大得过一个国家么。
秦阳怕。真的怕他出事儿。混迹黑暗地带的人。逍遥时无法无天。可出事儿也的确只在一念之间。
他才不过刚刚睡了一觉而已。这天就彻底变了。
“这样的豪赌。你赌得起么。就算你赌得起。你又有几分把握。三分。还是两分。或者说一分也沒有。只要你敢说有一分。我就听你的。就这么继续的按兵不动。”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道上虽然讲究个血气方刚的义气。但本质上的确也是唯利是图的。各自为营的黑色阵营向來如同一盘散沙。如果把这些力量组合起來。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扛过接下來的洗血。
“齐老大。我……”沉默良久。有人试图开口劝服他。可话才刚出口。便被齐慕繁的一记冷眸憋了回去。
“好了。不就是要我么。”僵硬的沉默里。一个身影捂着胸口。缓缓地从大门处走了进來。
是白夜。他似乎是受了伤。胸口的外套泛着些鲜红的血迹。原本纤瘦的身体似乎更加的纤瘦了。
从门口进來。那光线就仿佛穿透了他整个人一般。待光线慢慢的汇集在他脸上的时候。秦阳就只看见他淡淡地笑着。大度温和的目光一一地扫过屋子里的人。
“我倒还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真是难为你们了。一个个的聚在这里。就为了给我找个好的去处。”
众人看了看他。都沒有说话。白夜是齐慕繁亲弟弟这件事儿。知道的人毕竟有限。在他们看來。这个人的确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的。
对于强者。他们即使打算牺牲他。可骨子里还是敬佩和尊重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去吧。”白夜冲齐慕繁笑了笑。眼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回屋呆着。准备手术。”齐慕繁毫不犹豫地拒绝。
白夜摇了摇头。说:“这事儿。就当是我自愿的……”
“人都是死的么。”齐慕繁冷冷的打断他。紧跟着白夜进來的子炎会意。一剂麻醉扎在他的脖子上。径直将人给拖了出去。走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泉。
那种眼神。秦阳看不太懂。然而齐慕繁也沒给他去懂得的时间。
“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