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在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对于身边朋友的那些遭遇。不管秦阳对齐慕繁是信任。还是不信任。朋友们面临的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他总是忍不住的在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李允翔和楚奇的朋友。如果说不算。那他们彼此这些年的交集到底算是什么。
可如果说算。那为什么他们俩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可他却偏偏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小资生活呢。
就如同被人包养了一般。出入难以自由的同时。吃喝拉撒都由对方一力负担。
不过秦阳终究是个不会为难自己的人。伤感一阵之后。终究还是脚踏实地地安于当下了。
十月中旬的时候。这个城市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而也楚奇已经苏醒两天了。
他从醒來以后。就沒怎么说过话。更沒有怎么的出过屋子。浑身烂泥似的无精打采。眼神也是死气沉沉的。
如果不是他在见到秦阳的时候。着实情绪崩溃的大哭了一把。秦阳几乎就以为他已经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端着餐盘。秦阳小心地推开三楼楚奇的房门。楚奇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稀疏的雪花。穿的十分单薄。而那眉目间的惨淡与失落。也在雪花的映衬下更加的落寞。
假装沒看见这些。秦阳微微笑着走过去。放在床头:“我知道屋子里有暖气。可你也沒必要穿的这么单薄吧。來。我做了你爱吃的炸肉丸。赏个面子吧。”
楚奇回头看他。眼里渐渐有了一丝光彩。走到床边儿问:“特地为我做的。”
“额……”秦阳的身子微微一僵。
“怎么。就连哄一哄我都不愿意么。”楚奇笑了。话里带着些撒娇与戏谑。恍惚间他又是秦阳初见的那个娇气少爷了。
“这个确实是你喜欢的。不是么。”
秦阳避重就轻的看着他。其实也不算是撒谎了。毕竟这东西确实是依着楚奇的口味做的。虽然來这儿之前他已经给齐慕繁送了一份儿过去。但齐慕繁毕竟是不挑食的。所以这东西也算是为楚奇做的吧。
楚奇有些凄然的笑了。他是前不久才知道齐慕繁和秦阳的关系的。
难怪楚云漠知道他喜欢秦阳。却还是一直沒有对他动手。因为他是齐老大的人。朋友妻不可欺。
色泽金黄的肉丸。外酥里嫩。楚奇捻了一个丢在嘴里。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借了别人的光。可他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从小到大。对他好的人屈指可数。而秦阳更是唯一一个不求回报的人。
肉汁鲜美。唇齿留香。吃着肉丸。楚奇恍惚间又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时候的秦阳和现在一样。善良。单纯。一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样子。即使他变着法儿的折腾他。他也依旧任劳任怨。
感伤之际。他的脑子里骤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他面色铁青地看着秦阳。问:“你那时候会给我做家教。那么容忍我的脾气。是不是他让你來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秦阳有些被他吓到。
楚奇虽然沒有明说。可他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他的心里再明白不过。
“你不正面回答我。那就是了。”楚奇满脸苦笑。仿佛早已料到般。整个人看上去虽然低落。但却平静。
“我知道他给你的伤害很深。可是楚奇。有时候很多事情也不能想当然的。”
“想当然。”楚奇又拿起來一颗肉丸。却也不吃。只是留在指尖把玩着:“你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么。秦阳。他是个变态。变态你知道么。”
楚奇整个人显得哭笑不得。情绪更有些低沉。说到变态二字的时候。手里的肉丸甚至被他给无意识地捏碎了。
“对不起。我……”
“沒什么对不起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受到什么伤害。其实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來我都习惯了。说实话。我真的不觉得他还能有什么可以伤到我的了。”楚奇笑了笑。将掌心捏碎的肉丸扔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一下一下。仿佛咀嚼着他这辛难之极的半生。
秦阳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劝慰他。可话到了嘴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从來都不是健谈的人。
见他不说话。楚奇反而笑了。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拿着盘子里的肉丸。边吃边说:“他以为我疯了。可也仅仅是他以为罢了。”
秦阳兀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我要是真那么容易疯掉。还能陪他玩儿到现在么。秦阳。我不到十岁的时候被他从孤儿院里带出來。如今已经十多年了。这几千个漫长的日日夜夜里。你以为我是怎么过來的。”楚奇一边吃。一边说。到了最后甚至舔了舔沾着肉汁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