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声音。仿佛遭遇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一拨又一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齐老大所在房间的墙面。铺天盖地地砸下去。
“啊。轻。轻点。你轻点啊。我杀了你。”
不同于平日里的小心压抑。秦阳这回是真的扯开嗓子了。
齐老大闻言。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从他走进卧室这短短的时间里。床头烈性的酒液。往喉里灌入了一杯又一杯的。不一会儿。一瓶酒就见了底了。
可他还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这世上能拨动他情绪的人并不多。但秦阳很荣幸的。成为了这并不多的群体中至关重要的一个。
“唔。齐慕繁。你个王八蛋。你。你混账。我恨你。”
闻言。齐老大整个人的气压瞬间降至了冰点。手里的杯子也啪的一声。径直碎开。
近乎极致的情绪里。齐老大忽地平静了下來。整个人仿佛前所未有的冷静似的。就像是到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境界般。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嗜血而魅惑。仿佛夹着无语伦比的温柔一般。
很好。真的很好。
“齐慕繁。你丫的有本事给老子滚出來。”
声音一会儿急促而尖锐。一会儿又仿佛奄奄一息似的。就仿佛主人公是游荡在昏迷和惊醒这样的反复循环中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刻骨到了一种令人发悚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这总趋势虚弱到沒有半分声响的时候。齐老大这才放下酒杯。径直走向秦阳所在的房间。
做完简单的缝合手术。子炎正处理着后续的器具。就闻到了一股浓郁至极的酒精味道。
皱了皱眉。道:“你喝酒了。”
医生。骨子里大多不太喜欢乱七八糟的味道。
并未回答他。齐老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已然昏迷的秦阳身边。
他的小男生。似乎永远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的乖巧和真实。不会跑。不会在意别的人。真正的叫他觉得安心。
“老大。”察觉到齐慕繁的状态变化。子炎立马出声提醒道。
既然在乎。那还是不要太钻牛角尖的好。
“你该走了。”齐慕繁轻声道。
“我……”子炎怔了怔。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道:“药都放在柜子上了。需要我换药的话。直接叫我就好。”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开。
然而。他的脚才刚到门口。齐老大的声音。便如醍醐灌顶一般的。从他身后劈头盖脸浇了下去。
“今晚的事儿。我不可能不计较。回去之后该怎么办。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老大。”子炎脸色一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当然。你可以选择装傻。后果。不用我多说吧。”嘴角。勾起一抹铁血的笑容。齐慕繁淡淡地看着他。满眼的暗黑阴沉。就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容纳进去了一般。
“我。我知道了。”
慌忙离开。他能不知道么。
这事儿。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所以说伴君如伴虎。心腹不好做啊。
哎。累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听见关门声。齐慕繁轻笑一声。这才坐在床头。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小男生。就仿佛是看待一件珍而重之的宝贝一般。生怕一闭上眼睛对方就会消失似的。
根深的执念。强烈的关注。昏迷中。秦阳像是感受到了这份难耐的热忱般。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齐老大顿了顿。伸出手。近乎温和的抚平那抹淡淡的褶皱。
淡淡地月光洒进屋子里。笼罩在两个人身上的。不是唯美。不是静谧。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仿佛平静到了极点。又仿佛自然到了难以言说。
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却偏偏夹着这世上任何言语也难以形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