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白头发。
几乎是瞬间。秦阳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那个曾经绑走小雨。逼得他险些走投无路。最后又沦为他们老大苦肉计牺牲品的那个人。
时隔已久。想起那段回忆他依然止不住的脊背发凉。但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震惊。
而震惊之余。他更明白了一个从來忽视的可怕真相。
“你是后來跟了现在这边。还是你本來就是……”
男人笑着打断他:“在道上。对手之间互相安插人手。从來都不是秘密。”
从來都不是秘密。
所以。从一开始。他经历的那些事儿。齐慕繁都是看在眼里的。更甚至的确是他一手设计。
心肺。仿佛浸泡在一坛子陈醋里。满腔尽是说不出的酸涩。麻木。冰冷。
他一直是对这些猜测有所准备的。可当自己真确信的时候。混杂在这些错乱的情绪里。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了。
所以。他只是怔了片刻。看向男人道:“你走吧。”
“那次的事情……”
“其实。你并沒有真的伤我。伤小雨。不是么。”秦阳打断他。
误会总是避免不了。手腕更从來有些是必须。
他累了。很多事情真的不想去追究了。
收拾好一片狼藉的院子。秦阳就去村子里挨家挨户的赔偿去了。
乡下人。很多事情都是聚少成多。互相帮衬的。
沒有人会在家里储存大量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所以红白喜事需要的东西。向來都是主人跟邻居们挨家挨户借來的。
如今被摔坏了。作为主人家。他秦阳的确是该赔偿的。
忙完这一切。天空中的日头已经渐渐快走到西边了。
从最后一户人家出來。秦阳看了看手表。猛然想起小雨似乎是不见了。
飞快的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沒电了。而与此同时。小腹忽然间隐隐作痛了起來。
中午只急着挨家挨户赔偿了。压根就沒吃东西。
他这本就不算健康的胃。此刻又开始叫嚣了。
这副臭皮囊。真心是难以伺候啊。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苦笑。秦阳伸手从兜里掏出來一块巧克力。话说这当初还是齐慕繁明令他出门身上必须带的东西呢。
想起齐慕繁。秦阳冲着巧克力愣了愣。也只是片刻就拆了包装。咔吧咔吧地在嘴里嚼了起來。
入口即化。舌尖香厚的浓醇。随着着山间的微风一点点的蔓延。仿佛一股说不出的甘甜与温暖。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苦涩与晦暗。
不知不觉就深入了他的心里。浇灌着胃里那叫嚣着的饥渴。
“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到离家不远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迎面而來的秦小雨。
小姑娘失踪了一上午。刚回到家里就看到院子里那些被砸坏的桌椅板凳。尤其她哥的电话还关了机。双重叠加的担忧下。如果不是注意到那些东西被收拾的规规矩矩。她几乎都要当场报警了。
她毕竟是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