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脸色铁青。不远处那疮痍的大坑。就仿佛是砸在他的心上一般。他恶狠狠的跺跺手里的拐杖。
“逆子。逆子。”
齐慕繁不闪不比。径直出声:“人呢。”
“死了。”齐骁怒声回答。
“你再说一遍。”
齐老大声音骤沉。与此同时。这戒备森严的庄严里。开始发生起密集的爆炸來。
声音并不大。但却由远及近。每一下都仿佛是炸在人的中枢神经上一般。不容人有半点的忽视与逃避。
“我说死了。就是死了。”
齐骁恶狠狠地盯着齐慕繁。眉眼之间一片厉色。
“很好。很好。”
一连说了两个很好。齐老大的整个人依旧是平静的。只是面色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森寒冰冷。
理智告诉他。对方肯定是在撒谎。但即便如此。他整个人还是怒不可遏了起來。
“这可是你自己送给我的机会。”
转身。毫不犹豫地免去交涉。
他还真不相信。把此处夷为平地之后。会找不到秦阳。
刚刚下令开炸的那些地方。那都是他确定秦阳不在的地方。如今嘛。就是不用炸弹。光凭实力他也是不会怕谁的。
而且齐家说到底也是个底蕴丰厚的世家。这次动手虽然是为了秦阳而來。但灭掉齐家所会得到的好处与权力。也并非不能对手下人交代。
“爸。你可不能这样啊。他真的会对我们动手的。”
“二叔。你得我们考虑考虑啊。我们不想死啊。”
此起彼伏的身影。或谴责。或哀求。刚刚那些一直跟在老爷子身后沉默如高坐云端的人。此刻无疑跌回了泥地。
人性的丑恶。虚伪的劣根。一时间得到了数倍的放大滋长。
“你们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老爷子面色已经不仅仅只是扭曲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家里人如此丑恶软弱的一面。
“体统。体统能当饭吃么。能在关键时候救命么。老爷子。你想找死。别拿我们去陪葬。”一个声音刚出口。便被齐骁一个眼神所指使的手下给终结了下去。
暴力镇压。即使是对家人。也同样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守备们手里的枪支。此刻就是警察手里的警棍了。一棍又一棍。夹着狠。带着怒。毫不客气地招呼在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主人身上。
不远处。爆炸声仍在继续。
院子里。恸哭哀嚎不断。
老爷子的手腕。向來森冷铁血。平日里大家敢怒不敢言。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家风求生存了。
可是这一次。老爷子是想让他们所有人送死啊。
忍不了。再也忍不了。
群众的力量从來是伟大的。平日里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的众人群起而发之后。终于有一个人的声音从哀嚎的群体中传了出來。
“主屋。他在主屋角落的那件房。啊……”
话未落。便是一声惨叫。他终究沒能从暴力镇压的局势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