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那一刻只是这么想。然后就这么问出來了。
“怎么。拿到了这个。还不至于让你想走么。”
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般。他轻笑着看他。面色不变地继续对着他心窝温柔地捅了一刀子说:“看吧。其实我也有点控制不了自己。说好的不管不顾。但其实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也总会下意识地出手干涉或者援助些什么。可是秦阳。我觉得自己是时候停止这样的主动了。我付出的够多了。”
“对不起……”
是为负那一许深情的道歉。也是眼下为时晚矣的负疚。如果他一开始就尝试着接受他。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呢。
可现在。一切真的晚了。
“所以这次。我不会帮你。因为我累了。够了。”是解释。也是怒极之后理智的冲动。齐慕繁看着他。忽的笑了。
一如初见。他说不愿伤害他的善意温和。
秦阳垂着头。握着手里的袋子。终是朝着门口走去。一步一步。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齐老大看着他转身。也猛地转身。面对窗外那浩瀚夜色。
房间里。漫目疮痍。空气安静的近乎窒息。直到那轻微的一声关门声传來。
齐老大身形一怔。猛地转过身。见人已经走了。下意识地大步走到门口。可手才刚触及门把手。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又坐回了那角落里的沙发上。继续开始抽烟。
香烟一根一根化为灰烬。明灭可见的火光里。齐老大终是摁响了身边的电话。
“帮我盯牢了秦阳。”
说好的不管。终究只是泡沫。片刻间消散不见。
齐老大该死的说一不二。该死的理智与矜持。在秦阳面前也终究全成了冲动的烟火。绚烂炙热之后。终究只剩下一个戏言的虚影。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他。不愿看到他出事。
阵雨之后。夜色更加漆黑通透。
夜风。依然嚣张而肆虐。
空气中。飘荡着的也是这个城市里冰冷的钢筋混凝土味道。而非故乡阵雨后那香甜温和的泥土气息。
走了不知道多久。秦阳在路边的一个凳子上挨着坐下。
他忽然有些想家了。那思念一丝一缕。像是极度细致的丝线一般。以肉眼看不见的频率。几乎是片刻就笼罩了他整个人的全部。
如果这件事能够顺利解决。那就回趟家吧。
可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呢。
那个人。要的是利益。很明显自己办不到。
如果报警。警察出动动静那么大。这些黑社会的向來是嗅觉比狗还灵敏。也许警察还沒找到地方。小雨已经遭到了不测。
唯一的办法。就是悄悄动手把人给救出來。
可救人。说來简单。到底怎么救。如何救。
别说秦阳完全沒有道上的常识。就是有了。他也清楚自己沒有这个本事。
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低头。忽然注意到面前的一个小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