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一小时。也许更久。
周遭的气氛一片安谧。
秦阳一直呆在浴室里。在这一点一滴的时间流逝中。那最初无措和恐惧的心情。早已经消失成了如今的无措与忐忑。只愣愣地看着浴室大门。
如果是以前。他也许真会继续躲下去。
可这次。他沒有那么多时间去犹疑。
走出浴室。房间里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狰狞残破。家具四处栽歪。地上到处是碎裂的玻璃瓷片。仿佛是被恐怖分子扫荡过的犯罪现场一般。
小心的越过这一切障碍。秦阳沉默着走到角落里那张唯一完好的沙发前。
齐老大正坐在那里抽着烟。他面前的地上已经布满了烟头。房间里的烟味儿浓的像是火灾现场一般。
“少抽些吧。对身体不好。”话一出口。不止齐老大。就连秦阳自己也怔住了。
但他只以为自己是对烟味儿过敏。所以下意识地也就沒再多想了。
齐老大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香烟却并沒有扔掉。反而继续吸了一口。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來找我做什么。”
“我……”
沒想到齐老大会直接的开门见山。秦阳有时间反倒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你该知道。我不会帮你。”那声音冷冷的。连问也不问的就直接给予了拒绝。
秦阳身子狠狠一震。
“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修长的指尖烟火明灭可见。呼吸间那丝丝缭缭的烟雾弥漫中。齐老大那本來就阴沉冷漠的脸色越发的看不分明起來。
秦阳下意识地看他。
齐慕繁说:“我不喜欢跟你开玩笑。更不是喜欢儿戏的人。既然约定的时间沒到。那么我就不会干涉你的事情。”
“所以。你走吧。”
如果刚刚的话只是让秦阳为难与失落的话。那么这最后的一句话。则是将他彻底打回了谷底。
若在平时。他必然拂袖而去。不管对象是谁。
可现在。他本就有事相求。那该死的别扭和骄傲。这一刻。见鬼去吧。
“如果……”
正开着口。齐老大又打断了他:“如果。如果什么。秦阳。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有求必应。你该知道。我从來不是一个有善心的好人。”
秦阳微顿:“对不起。”
“你知道。我从來不喜欢这三个字。”齐老大冷哼一声。忽的摁灭手里的烟头。挑了挑眉捏住秦阳的下巴。说:“或者。我其实猜错了。你今天來并不是有事相求。而是……”
不给齐慕繁继续的机会。秦阳微微地偏过脑袋。说:“我是來求你的。”
齐老大的力道并不大。他这一躲。下巴自然顺利逃脱。
“我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可以走了。”齐老大淡淡地看着他。明明是來求人的。可骨子里的别扭和骄傲却怎么也不肯放下。那充满矛盾与刚强的瘦弱脊梁。兼职让人恨不得立马折断。
“我不走。”秦阳咬牙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