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你既然叫我一声姨。那么就该我这个长辈留点面子。”女人见躲不过。便干脆不再躲了。
“对……对不……”毫不掩饰地犀利。秦阳立马支支吾吾了起來。
沒办法。对于严厉的教师。学生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阴影。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沒什么对不起我的。”空洞的眼里一片死寂。女人的身体就仿佛一个人偶般。沒有半分的感情。
“你怎么会……”
“怎么会搞成这样吗。”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之极的画面。女人冷笑着看了一眼秦阳。“也亏你眼尖。我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认出來。”
“我……”秦阳身子一顿。脑海里忽然想起什么。忙开口道。“周彦尧……”
“别跟我提他。”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而瞬间抓狂的野猫一般。女人猛然打断秦阳。仿佛在躲什么肮脏的病毒一般。不管不顾的埋头往前走着。
“周姨。你怎么……”秦阳忙跟着追上去。
女人的脚步不慢反快。嘴里喘着粗气开口道:“你如果是想看我现在过得怎么样的话。那么你已经看到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情。那么我就走了。别跟着我。”
秦阳见此。一把越到女人前面。伸手拦着女人道:“我是想告诉你。我遇见周……”
“行了。”
将手中的蛇皮袋子往地上狠狠一扔。女人那原本空洞的眼里尽是冷漠与厌恶。仿佛利剑一般。恨不得将秦阳戳得满身是窟窿。
“我告诉你。我儿子周彦尧已经死了。早在他进监狱的时候。我们全家就已经沒这个人了。”
“可是……”秦阳浑身巨颤。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似的。
“沒什么可是的。还有你。既然考上了大学就该好好上学才是。你爷爷奶奶辛辛苦苦地送你上大学。不是让你去跟那些混混学习的。”严厉的教育者口吻。女人明显是误会了秦阳什么。
秦阳也不解释。他整个人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只任由女人重新拎起蛇皮袋子。越过他。一步步地远去。任由那身影慢慢淹沒在傍晚灰黑色的阴影之中。
他知道周家父母都是顶要面子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那个时候……
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以为伤痕已经随着时间慢慢地淡去。伤口也早已经愈合了。沒想到现在反而……
“秦阳。”
齐慕繁从宾馆出來。便见着秦阳远远地站在路口发呆。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面色苍白。完全沒有半点儿生气。
齐老大皱着眉。上前抬起人的下巴。使秦阳望着自己。
“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阳一惊。摇了摇头。“你來了。”
见秦阳不愿多说。齐慕繁四处望了几眼。并沒见着什么异常。也不逼问。只是微微皱着眉开口。“该走了。”
“恩。”秦阳点点头。
此时。周边的路灯忽然亮了起來。两人原本透着阴影的脸色在路灯下瞬间明媚了起來。那昏黄透亮的灯光。静静地洒在肩并肩地两人身上。
那瞬间。两人之间和谐得。仿佛沒有任何东西能够插足。那画面更美得。简直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