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只是轮廓而已。
虚弱的身体。早已让他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他只知道。那些人陷在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居高临下。仿佛在打量一件颇有价值的货物般。
审视的目光一派幽冷。仿佛一条黏滑的毒蛇般。一寸寸地在他浑身上下游移着。
缓慢的。用力的。一丝一缕地碾压着。
他本就被折腾着似乎要裂开的身体。更加的火热难耐起來。
“这小子。就是齐老大的床上的那个尤物么。”一个声音。带着些粗犷的开口。
话落。另一个声音又紧接着响了起來。
“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们说。他能受得了齐慕繁么。”说着。那坚硬的皮鞋忽的在他后腰触碰了碰。一脸不屑地点评着。
“就这样的。居然沒在床上被弄得断了气。”
另一人笑了笑。打断他说:“你沒试过怎么不行。沒准人家潜力十足呢。”
“什么潜力十足啊。沒准是齐慕繁那小子不行呢。道上虽然把他传的神乎其神的。说到底不也就是个毛都沒长齐的小子么。”
“诸位在道上也都这么多年了。谁走的桥不比他走的路还多。他好好的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得寸进尺。这年头的小子就是惯不得。”
“惯不惯得。这小子床上的人都落在你我手里了。”
低俗的话语。**的笑声。仿佛热锅下噼里啪啦的干菜一般。而秦阳则仿佛是被牢牢捆绑在篝火上的尸体般。只能忍受着这难耐的炙烤。
正说着。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众人。
“好了。反正我是把人给你弄來了。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别耽误正事儿。”
声音平稳。清冷。不带半点的喜怒与情绪。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淡定。秦阳整个人仿佛是被一道巨大的闪电给劈中了一般。脑子里空白的碎片忽地拼凑出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來。
“周。周彦尧。”不可置信地出声。
才出声。腰腹就是一阵巨疼。
与此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靠。还挺清醒啊。”
紧接而來的疼痛。他整个人忽然间清醒了不少。而因为这份清醒。房间里熟悉的一切便毫无遮掩地进入了他的眼里。
那个人。氤氲在迷离的光线中。长身玉立。周身平静与温和。却又深沉得阴郁离谱。
不。怎么会是周彦尧呢。
怎么可能是周彦尧呢。
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就算是危险了点。就算的确是有些不怀好意。也断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然而。他的确是周彦尧。那个他如假包换的老乡兼朋友。
心。一瞬间痛的近乎窒息。
心痛之余。肉体的拳打脚踢。仿佛忽然间感受不到了般。
“再打。可就把人打死了。”周彦尧淡淡地看了那动粗的人一眼。起身缓缓地朝着秦阳走进。
那人一怔。整个人犹如被冰锥子叮了一下般。忽然就停下了动作。
“为。为什么。咳咳……”
秦阳看着他。问完话。便止不住癀痛苦咳嗽起來。
腥甜的铁锈味。也慢慢地自嘴角呛咳出來。染红了整个下巴。整个前胸。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周彦尧笑了笑。忽地蹲下身來。白皙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说不出的温暖。
而他的语气。也的确是几近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