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小雨还等着他去救。
他不可以有事。
不可以。
压过脑子里那股消沉的意识。他双腿猛地发力一踢。凭借柔软的身体。加之对方猝不及防。这一下还真被他踢中了。
而好巧不巧的。踢中的地方。正是男人最为脆弱敏感的部位。
“呜嗯……”听着那扭曲到诡异的惨叫。秦阳头皮瞬间发麻。
顾不上撕裂的痛。受伤的胳膊死命地拽着头顶的手铐。床头的栏杆被摩擦的咯吱作响。大床也被这激烈的动作给晃的不停。
可奈何那东西实在太过于结实。任凭他使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床栏和手铐依旧沒有半分松动的痕迹。
倒是眼罩。在这样的挣扎中。终于滑到了头顶。还了他一个清楚的视野。
但这视野。却并不明媚。
那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來的男人。此刻一脸冷沉。脸色更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蛮横地将他双腿制住。呈人字形绑在床侧。男人恶狠狠地对着他连扇了好几个耳光。直道秦阳那两颊肿的几乎透明了。这才满意地转过身。从墙上拿过來一根冰冷的铁棍。
肥胖的脸上。横肉在这怒火中像是随时都要掉下來一般。
“本來我并不想伤你性命。可你实在不识好歹。”
他慢慢地朝他走來。手中铁棍在灯光的照耀下。朝他脸上反射出下层层冰冷的寒光。越发衬得他杀气腾腾。
“呜……”
脸颊已经痛到了麻木。秦阳害怕地四肢乱蹬。身上的伤口因为这剧烈的挣扎。那血液流失的速度更快了。可危机面前。他早已沒了半丝的感觉。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嗜血的笑容。暴戾的神色。男人冷笑着看他。手中铁棍像是巡视一般慢慢拂过他的身体。
“……”心中惊惧。但四肢难动。秦阳也只剩本能地瞪着对方。像是要记住这个害死自己的人。打算将來化为厉鬼來索命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肥胖的脸上骤然堆出一个残虐的笑意。男人手中的铁棍缓缓抵在秦阳的小腹。然后微微往下了些许。
“就从这里开始。你说好不好。”
“呜……”若眼神兼具攻击力。那么别说男人了。就是这间房间怕是也在秦阳的眼神中化为了飞灰。
“或者说。是从这里。”那冰冷的棍子。这一次抵在了他的膝盖上。
见他沒反应。那男人做为难状。忽的想起什么似的。说:“不然这样吧。我闭上眼睛。然后砸到你哪里算哪里。你说好不好。”
他死死地瞪着男人。心里害怕与气恼之余。忽然生出了些悲哀。
一直所求。从來都是平安顺遂。
所以。他从沒想过自己会遭遇这样惊险的意外。更从沒思考过自己弥留之际会有什么遗憾。更甚至他这辈子都來都沒争取过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一直安安稳稳地固步坚守。成长道路上从不偏颇世俗半分。规规矩矩的人生里。他从來把家人当做自己生活的全部。把别人的眼光看的比一切都要重要。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突然有些莫名的遗憾。
“不如。咱们先试试吧。”那男人说着闭上眼睛。手里的铁棍也慢慢地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