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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叹了声,把人儿紧紧抱住,苍白俊脸上掠过柔情,但他又深想了一回,还是火大:“你说的,就是改嫁。”
“……”晞婵无语。
她耐着性子,连眼眶里的泪都回流了:“妾真的没有说过这话。”
“那你说的是什么话?”他认真发问。
晞婵一仰头,气呼呼咬他下巴一口:“妾说的是,夫君是个大混蛋。”
一醒来就欺负人。
李覃扯起唇角,垂眸睨她,似笑非笑道:“过来。”
“嗯?”晞婵循着他的目光往上挪了挪。
“亲一亲,孤有些口渴。”
晞婵飞快起身去倒了杯茶过来,用干净手帕浸了,贴去他唇上:“妾有备茶的,太高兴,差点忘了。”
哪知他居然偏开头去。
晞婵茫然。李覃蹙眉,又重申一遍自己的主张:“孤,要,亲,亲!”
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晞婵伸手摸他额头:“夫君,你别吓妾……”
“磨蹭什么?”李覃用未受伤的那条手臂把人儿压下,也不管自己半死不活的,刚醒来就胡闹,晞婵顾着他伤,不敢太用力,迫不得已这么随了他,劝也没机会劝,一出声,就会被他探舌弄得浑身发软。
后来还是欧阳进来换药,隔着屏风听见唇舌交缠的水声儿,又影影绰绰看出形景,那床晃得跟什么似的,忙慌手慌脚退出,顺便将门关了,心下又惊又喜。
只不过……他嘴角狂抽。
虽说凭李覃强悍的体质,醒来就没多大事,箭也没伤到要害,晕倒是因气力损耗太大又失血过多,但伤口崩开也不是耍的。欧阳踌躇不知进退,在门前纠结住了。
他作为医,自然清楚该是歇息的好。
然作为欧阳,他又清楚这样闹一闹不过难受些,并无大碍,只是不合常人以为的规矩,譬如雨天撑伞。李覃偏不撑伞,肆意潇洒,来去自如。
何况,他们本就情深,经历生离死别,能再次相拥,情发必然是山河无挡。
欧阳一摇头,去写了一纸笺,悄悄从窗边投进,秉着“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潇洒离开。
李覃正亲得火热,脑袋上忽然挨了一下,他皱眉手一拨开,那纸笺便掉在枕边,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纵欲伤身”。
“这哪个闲蛋写的?”李覃很是恼火,喘着粗气揉成一团扔了,又将没受伤的左臂撑在床头,掌握紧了,因上下往深用力,左臂青筋明显,肌肉迸发。
晞婵又气又无奈,拿他没法儿,眼里蓄羞泪,娇呼呼地轻声颤道:“李覃,伤口……”
李覃打断她道:“孤心里有数。”
“君侯就是这么做父亲的?儿女还未见世,你就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