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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动一下都难,若有野兽来饮水,遇上就不测了。
却见万物安静没有异动之时,他们的主公,拼力挣扎着爬去堆迭的东西旁,狼狈够着那只鞋子,只抱在怀里,翻身仰面就没再动了。
姚崇一掌拍向段灼脑袋,低声训道:“谁让你把东西搁那十万八千里了?”
段灼摸头,扁扁嘴,小声委屈道:“主公又不能动,我这不是想着他看看就算了,搁得近他越发心里不好受了。”
“那他这是没动?”姚崇翻了个白眼。
人是虚脱了,不是死了,晞婵东西在那,李覃再怎么不能动也是要拿过的。
“我也没想到主公会爬去吶!”段灼扶着树干,摇头一叹,望着那边形景,嘀咕道,“他骨子里傲惯了不是。”
。。。。。。
豫州边界,连营帐内。
穆廷年在堂下负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望着烛火沉思,如此几回后,耐不住转身问道:“怎还未到?不会是路上有何不顺吧?”
那边也是左等右等的穆尧听了,忙安慰道:“阿父!你这都问我多少遍了?惊惊传信才多久?便是明日到也不奇怪,且路上有裴二在,您就别思虑重重了。”
穆廷年听了便骂:“臭小子!老子养你这么大,多问你几句话你就嫌烦了?”
穆尧一噎,正欲反驳,他老人家又眼冒泪花道:“还是闺女贴心,没的你这个没良心的,连给你爹倒杯茶都想不起来,若是惊惊在,为父现在心里一定暖暖的,再没瞅见你招来的那透心凉!”
“。。。。。。”
穆尧无语,知他是口渴了,顺带发个小脾气,只得走去倒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奉上,颇为无奈道:“给您茶!快别凉了,再凉惊惊回来该怨我了。”
此话甚合穆廷年的心,他笑了笑,接过捧在手内,继续往帐帘处探望。
又过多时,忽见裴度掀帐入内,身后跟着一位姑娘。
穆尧大喜,迈步欲上前,怀里忽被人塞了只茶碗。他侧头懵然,只见穆廷年撒手奔将过去,一把抱住那小姑娘,涕泗横流道:“为父的好女儿!”
穆尧低头,忽觉自己就是那田地里的猹。
他无奈替老父亲搁下茶碗,也赶紧走去瞧看。
然他老人家唧唧哝哝说个不停,穆尧只得与裴度寒暄起来,一面时不时斜一眼那边的情况,好见缝插针问候一句。
晞婵亦是哭笑不得,一一地回答后,弯眸笑道:“父兄呢?可一切都好?”
穆廷年举袖拭泪,点头道:“都好,只是为父思念闺女,想的心肝肠子都快断了。”
那边穆尧无意听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扑在裴度身上,裴度也弯了弯唇。那边穆廷年见了,羞红脸,见他两个拿自己取笑,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