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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转,抚须又道:“但之后却因容不下乱臣帐下的兵士,就连那些忠心投靠的也不放过,竟将投降诸人屠杀殆尽,留得大隐患,这又是他老年极昏庸之处。”
“因此,扬州若落入他手,必然实力磨灭,再无主公今时率领之光辉灿烂,我们随主公一路高歌,若眼睁睁见此颓势,也。。。。。。着实不忍吶!”
温三长叹,摇头频频。
众人听了,窃窃私语,那股不平之气大多被此话勾连起来。
裴度瞥他一眼,弯唇暗笑了声,又悄敛起唇边笑意,点头状若沉思道:“温公所言甚是。”
不同于堂内众人的乱象,窦龙与宫郁依旧端坐,只时不时点头作思忖状附和而已。
樊儒达哼道:“主公莫急!待我吃它二两醉糕,管他什么崔司马王司马的,一刀斩了是正经!也不白受这窝囊气!”
说着就出了席,迈步要走。窦龙忙喊住他:“哎,儒达!”
那边裴度也命他回来安生坐着。
樊儒达无计可施,只得气闷闷地回来。
想他自小跟着爹娘做了二十年醉糕,今二十有七,得裴公等志同道合之辈,相约共谋天下,正因得裴公赏识,如今才从卖醉糕的一路随他升职闯功业,有了用武之地。
他樊儒达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不管是谁,他都不允其算计裴公一头才是。
谁算,他就恼死谁!
宴席散去,裴度走出前去点兵准备,身边窦龙等人亦随去。樊儒达见此,忙奔去跟上,委屈道:“主公,我也不妨去罢了。”
说完,他直接扭脸负气不看人。
裴度与窦龙等人皆哭笑不得。半晌,裴度温声问他:“一个个都去了,营地连夜被人烧了想必都不能知晓,我们去是一,不让你去,是为二,留你在这里,是为守扬州的,难道这非重任不成?”
窦龙紧接着道:“儒达,主公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也是信任你,益州一行有我跟着主公,你安心在这儿守好扬州是紧,万不可失守!”
樊儒达抱拳应下,又铿锵做了几句保证。
四人齐往外走,裴度忽而侧头,想了一想,叮嘱道:“儒达,我正要私下提醒你一番,醉糕常人吃一块儿都不省人事,你酒量虽好,也爱吃这个,但万不可贪多安逸,误了正事。”
“主公放心就是!”樊儒达拍拍胸脯,笑道,“待你们走,我就把这醉糕给戒掉。”
宫郁笑道:“樊将军此话当真?”
裴度与窦龙显然也不太信,皆为一笑而过。
见此,樊儒达红脸高声道:“怎就不当真?那自是真的不能再真!不信,就让温三他们盯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