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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瞧见,晞婵不仅没有娇羞,反而神色怔怔的。
“嫂嫂?”
李甄窈正要问,话又被晞婵堵住,神情也一如往常了,温吞柔和,美得不可方物:“随缘吧。”
只此一句,说完就无话了。
李甄窈转了转眼珠子,又想起自家阿兄两日都不曾归家,顿时暗惊一阵,悄悄地拍了拍脑门,混思颇多。
难不成真如阿母所言,两人闹别扭了?
尚未思索出来个结果,那边又是一首唱词。
晞婵看了看,这首是那位红衣少年的。
“如梦令
谢越凡
藕合深处,石泉瀑布,闲云晚渡,惊起秋鹭。一舟一舟,漾纹脉脉含烟处。金龙扇,玉堂字,不敌清酒催风露,牵起如蓬叶,一稠稠,却是无言愁自成。剪不尽的芝兰,种不完的玉树。沉香压荷,不及天晚雨疏骤,桨拍好个乐!”
这首出来,众人只叫好,都道躲雨不及之妙。
晞婵倒是对那句“沉香压荷”回味不尽,以至于人也恍惚了些,低眸看盏只顾品味,半晌才抬起头,往对面看去。
谢越凡气质潇洒,却不想心思竟这般婉转细腻,他大概是个极有灵气的郎君。
面对众人的称赞,他也笑,并不拘着做作,但却静若稳石,不随声附和回应,大有随别人夸去而无畏的姿态。
这时,那唱词的女郎又揭下一张,唱下去。
“定风波
曲流觞
剑里龙腾走斜阳,赤兔横跨,雕鹏漫越。温业单刀,一骑寒尘君莫笑,待把山河破,灭无踪。脉望星降,古今枭雄凭谁论,关东青龙,南雀翼轸,夜奔沧海水生惧,岂曰无灯,天下吾收!”
王老五道:“温业单刀,随侯也!这关东青龙,曲公子见笑,且容我一猜,莫非是二十八星宿中东方青龙七宿?这青龙七宿里,对照地方,又有兖、豫、幽三州,不知可是?若是,曲公子指的又是哪位呢?”
众人听了,来劲儿哄闹。
“哎王老五!你这不是为难曲公子吗?也就三个,只挑一个赞,那另外两个,难不成你再替曲公子作个两首都称上?!”
“哈哈哈,极是极是,就应该这样!王老五你今儿个也凑个趣,快快拿出两首来!”
“话事了这么久,听也听得颇有底子了吧?”
说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王老五本就有意取笑,不由也跟着笑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