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就粘她粘成这样。
这个疑惑先前她就有过。
想罢,晞婵似笑非笑地抬手抚他侧脸轮廓,却让李覃浑身不觉发凉,正是心虚的,他忙藏严实了,坦坦荡荡的也看着那双潋滟水眸:“都说了,是无意。怪只怪阴差阳错,每每想与你解释坦白,总被突发情况截断。”
空气安静了半晌。
李覃受不住这静,瞅她一眼,眸色晦暗不明地继续补道:“比如你被段灼带去我营帐的那次,本是入夜疲惫,明日再跟你说出隐情,哪知你竟要捅我刀子,也就不想说了。”
快别问他了吶!
再问,他便去把父亲的搓衣板取来,也关上房门折腾一番才是。
他属实淡定的有些过分了。晞婵不知他是刻意伪装,直觉他太过云淡风轻,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一气之下,竟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李覃,你当我是鱼转眼就忘吗?你再浑水摸鱼,不交待彻底,倒不如闪身起来,容我让婉娘她们带了铺盖,去阁楼住着!”
若只为安抚陆家,又怎会牵涉到姚崇?
不过是与她商量用计便可的事,何至于做到大军压境,甚至夺了豫州五座城池?
如此大的阵仗,单为博得陆家外祖父他老人家的欢心,实在说不过去。因为那信他不告而别,并未说明要娶林纤是为今日做伏笔倒也说得过去,可李覃既满心是她,又怎会因他老人家一句话,便不由分说地去豫州逼婚?
晞婵越想越觉得不对,但一时又没有头绪,脑子里不由得混乱成了一团。
这事他不说,她也有的人可问。
晞婵松下心,拍拍他的臂膀,不再追问下去,反笑了笑说:“还不起来?药还没上好呢。”
猛见此,李覃也暗自大大松了口气,喜不自禁道:“你不恼我了?”
“恼你什么?”
他默了默,脸色铁青道:“就是。。。。。。”说着他自个儿都想给自己几个响亮巴掌,奈何后悔也无用,但徐州到手在即,除却伤了惊惊的心,他倒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别吞吞吐吐的,你做也做了,这会子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覃瞬间蔫了,低声叹道:“那五座城池,看在你面上,算我对不住你那父亲穆廷年,听闻你兄长被段灼伤了?这倒是兵家常事,也不奇怪。。。。。。”
触及晞婵凉了的视线,李覃忙止住话,俊脸僵硬道:“但他是你长兄,你恼我同样也是应该的。”
晞婵纠正道:“也是你岳父。是你决意要娶我,却连妹夫这个名号都不愿接吗?”
“惊惊!”他嗓音忽沉了些,带着警告。
晞婵吓了一跳,瞧着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半晌,李覃眸色又深又冷地凝视她道:“你明知是何道理,何必说些不切实际的胡闹话?往后休要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