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力像男子,可这府中上下哪个敢这样大力气地狠狠拍门?
晞婵正在铜镜前拆解鬓发,听此急切,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就唤了婉娘前去询问。
应是听里面没有动静,那人拍的越发使劲。
婉娘皱眉开了门,呵斥声却堵在喉间,惊愣望着门前的醉酒男子,不明所以。
“呀!这不是陆公子吗?怎醉成这样?想是认不得门了,还不快来人,将陆公子好生送回——!”
婉娘话未落,臂膀却被蛮力往外一拉,绊着门槛就摔跌出去。待她稳住回头一看,已然不见那陆公子的身影,晞婵的房门也关了。
周围的两三个仆妇,见状只惊了一瞬,转眼就垂眸权当什么也没瞧见。
陆夫人偏宠,哪怕陆公子将李府的天翻上去,旁人也不敢多嘴一句。
婉娘大惊,忙跑过去拍门,门却从里闩了,撞也撞不开。
“陆公子您这是何意?!我家女郎已经歇息了,您有话明日再说就是,还请陆公子自重,快将门打开!”
里面却不曾有人回答。
晞婵疾步走出,在外间瞧见那陆卓皓踉跄晃悠,张望四顾。见她出来,便道:“玉面桃花,柳腰频频,梅花争春春不渡,良宵佳人再难得。姑娘好美。”
“陆公子请自重。”
他扑在桌上,失意道:“他等枭雄,我就是狗熊?当真不值得晞婵姑娘回眸一笑?李覃辱我,父兄也瞧不起我,唯有陆夫人真心疼爱,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君子投桃报李,我自该踌躇满志,谋划未来。却无奈怀才不遇,屡遭冷眼。。。。。。”
说到这,陆卓皓深深的看了眼面色微慌的小女郎,醉眼朦胧道:“若得晞婵,在下死也值当。”
闻此,晞婵冷道:“陆公子还是快回吧。你这般无礼,如何向郎主交代?”
陆卓皓大笑,门外婉娘还在苦苦恳求,他道:“有我姑母在,饶是他随侯李覃,也不敢奈我何!更遑论姑母的枕边人?”
见他往这边靠近,晞婵毫不犹豫地跑去里间,将枕下匕首取出,不及回身,就被他身上的酒气环绕。
陆卓皓从后抱紧她,鼻息狂嗅,意乱沉迷地喃喃自语:“晞婵晞婵,我恋不休,锦帐春暖,我身挺之。”
说罢,就陶醉地闷哼两声。
晞婵在他有所动作前,将匕首向后抵,面如土色道:“你若想断子绝孙,我可以成全你!”
他那处登时就安分了。陆卓皓僵硬道:“你可想好,得罪我的下场。彼时你被赶出李家,豫州如何自救?你的情境,与今日有何区别?何不委身于我,细细服侍,保你安然无恙。”
“陆公子好大的口气!”晞婵将匕首逼近,趁他不敢轻举妄动,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莫非你还能压君侯一头不成?郎主无奈,我就找君侯,君侯威震天下,爱憎分明,我虽是宿敌之女,但今日是你无礼在先,大家有目共睹,彼时你的狂言算不算数,君侯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