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九年四月底,春风已过,大地被夏日的气息渐渐笼罩。
安西军在张长庚的率领下,宛如一条矫健的长龙,浩浩荡荡地进驻卑陆。
安西军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步伐整齐而有力,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的信念和对胜利的渴望。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大秦的军威。
与此同时,大秦的使者身负秦皇嬴复的重要使命,踏上了前往富蕴的行程。他骑乘着一匹骏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匈奴何铢单于的营帐之前。
营帐外,匈奴的守卫们手持武器,警惕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大秦使者却毫无惧色,得到允诺后,他下马稳步走向营帐中央。
何铢单于端坐在营帐之中,周围是匈奴的诸部落酋长。何铢的脸上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粗犷与威严,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与警觉。
大秦使者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展开诏书,声音洪亮而庄重地宣读起来:
“朕为大秦之君,诏告匈奴何铢单于。朕观匈奴往昔,驰骋大漠,恃强凌弱,扰我中原边境久矣。
昔者,大秦与鲜卑轮击匈奴,汝族已大伤元气,今困居富蕴之地,然朕念及匈奴与大秦百姓之安宁,本欲放汝等一条生路。
然汝等若虫蚁,不知感恩,仍有不轨之心。
朕之大秦,乃天命所归,德被四海,岂容汝等再存异心。
今朕下此宣战之书,朕之安西军已进驻卑陆,不日以雷霆之势进击汝等。
朕之将士,皆勇猛无畏,朕之军器,皆锐利无比。
朕意已决,必扫平匈奴,使汝等再无还手之力。
若单于明智,可降于朕,朕或可保汝族性命,使汝等成为大秦之臣民,共享大秦之繁荣。
若汝执迷不悟,待兵戈相向之时,汝等必血流成河,族灭于大秦。
朕之话已至此,单于好自为之。”
何铢单于听闻诏书之后,心中杀意顿起。他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野狼。
但何铢单于还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咬着牙对着大秦使者怒吼道:“你这秦人,赶快滚出我匈奴的营帐!”
何铢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恨意与不屈。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匈奴就算是亡国灭种,也绝不在秦人面前屈服。我匈奴的勇士们,只可战死,不可跪地求饶。”
大秦使者见此情形,知道多说无益,无奈地匆匆离开匈奴营帐。他骑上马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扬起的尘土。
随后,何铢单于下令召集了富蕴仅剩的匈奴人。那些匈奴人听闻召唤,纷纷赶来。他们衣衫褴褛,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只剩下满眼的疲惫与落魄。
何铢单于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的族人们,心中满是苦涩。他沉重地讲述了当前的情况,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哀伤。
台下的匈奴人听闻之后,心中满是无奈和彷徨。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们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二十多年前,匈奴是草原上的霸主,他们的威名远震中原。西域的各个小国如同他们的爪牙一般,听从匈奴的指挥。
河套、并北之地皆被匈奴所占,广袤的草原上,诸部落都对匈奴俯首称臣,任其驱使。
那时的匈奴人,骑着骏马,挥舞着弯刀,纵横于天地之间,抢夺着财富与奴隶,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然而如今,他们困居在这小小的富蕴之地,四周都是敌人的威胁,自身的力量又如此的衰弱。
这巨大的落差,如同从云端跌入谷底,让匈奴人难以接受。老人们默默流泪,年轻人们则紧握着拳头,他们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只是在这绝望的氛围中,心中的不甘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
何铢单于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他环视着周围这些饱经沧桑的族人,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族人们,如今我们已陷入了绝境,但匈奴的血脉不能断绝。”何铢单于的声音低沉却透露着一股力量。
“在族里,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族人,他们是我们匈奴最后的希望。本单于打算将他们送往中亚,那里是大秦势力尚未触及的地方。也许,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能够重新发展,寻找复兴匈奴的机会。”
说到此处,何铢单于顿了顿,他握紧了腰间的弯刀,眼中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而我,将率领剩下的全族勇士们,与大秦的军队展开死战!我们匈奴人,从来没有投降者,只有战死在沙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