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说的也是老实话,肖宝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真意,当下也是笑得眼睛又成缝了,道:“我听嫂嫂的。”
许双婉微笑了起来。
宝络见了也是笑个不停,回头见了义兄,他就跟宣仲安喜道:“我就知道找嫂子帮我找媳妇没错。”
宣仲安忙得即便是把人接进来了,也就晚上的时候能挨着人睡一会,见他还能去看嫂子,当下就冷冷地瞥了宝络一眼。
宝络见着,阴险的小眼睛一闪,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只一会,就被戈玉瑾从背后揪了出来。
戈玉瑾没好气地与他道:“快收拾下去见一下御史台和翰林院那群人,八笑带着他们在御花园等着见你!”
“我又不是花姑娘!”肖宝络愤慨。
“你就是个花姑娘,谁点你的号,你就得给我出去!”戈玉瑾这是昨晚刚陪完酒,一早就又过来被仲安兄提过来到处跑腿,跑得腿都软了,心里一团火气,见宝络还不去接客,拉着他的手就去找侍卫,让人把他押过去。
宝络不满,路上还阴着脸回头冲人吼:“我要回吏部。”
宣仲安朝他冷冷地扯了扯嘴皮。
“你们等着,”宝络被人捧着推着上了龙辇,一被人抬起来,他朝下面的人冷笑了起来:“看我当了皇帝,不把你们的皮都给扒了。”
戈玉瑾朝他作了个揖:“您走好。”
扒了也好,用不着为这个爷劳心劳肺了。
八月十八日这天,太子秦络登基。
太子登基这天,除了皇族的几个王爷和有病在身的官员没去,朝中官员大都都去了,而这天主持登基大典的是一位三朝元老还有礼部尚书。
带头作乱的老超王和几个王爷被软禁在了冷苑,没把他们放出来。
太子登基,内宫并不平静,许双婉半夜在见过宝络后,就被送出了宫,回了侯府。
她走后,后宫就被御林军包围,所有人都被勒令呆在屋中不许走动,但凡出屋者,当场诛斩。
这日后宫暗处,死了不少人,一次拔掉了不少隐藏在宫中的钉子。
新皇登基后,势态也还是不太平,徭役那边有人带头揭竿而起,但很快,这些人被捉拿归宴,正当京城百姓人心慌慌,以为城中将雨血腥风不止后,这些人并没有被诛杀,而是被流放去了柳州。
押送他们去柳州的是洛州都督下面的一个将军,随之而去的还有太医院的一行人和震灾的粮草药材无数。
单药王也在其列。
他即将奔赴柳州,在前去之时,他来了归德侯府。
许双婉在宫里并没有见到单老人家,他给长公子熬的药,都是长公子自己去太医院那边喝的。
许双婉听说他很忙,一直在忙着整理药库的药材,有些不够的,还要从民间调——说是调,其实也是买,户部出钱,但城中各大药铺也没涨价,还降了一些,有些还是搭本把药材让了出来,据说原因之一是老人家亲自每家每户都上门去打了招呼,让人匀一些药材给他用。
新皇登基乱了头几天,过后的这几天反而平静了下来,大家说的都是流放的人去柳州和朝廷要去那边救人的消息,这话说的人一多了,人心就稳了。
老百姓只要有人管,再慌张,也觉得这日子有盼头,那些不太好的事,反而都不去想了,一心一意只想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京中这几年大部份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这有名的贪官污吏去了大半,那位圣上死了,他们没感觉到什么哀凄之意,反是太子上位做的这些事,让他们隐隐有了些盼头。
上一位不好,他们盼着这一位是明君。
这厢老药王见到许双婉,上下看了她一眼,也是叹了一句:“瘦了。”
见许双婉微笑,他又道:“但愈发挺拔了。”
许双婉颔首。
老药王上次见她时,她正在孕期,身上可是有不少肉。
“你家小子呢?”老药王又问她。
老药王来的不巧,他是临时上门的,许双婉并不知道他要来,所以望康就让他小叔背着去姜家玩去了。
望康这段时日,就是洵林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