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民看了日子,专门挑了个星期天的时候,准备火锅店重新开张,好让孩子们也跟着热闹热闹。
当然了,顺便的,帮个忙招待客人什么的,这都是次要的次要的。
有了先前一回面馆的经验,张天民这回可是想了好几招促销的法子,开业优惠的消息早几天就放出去了。
越是快到开张得日子,张天民越是兴奋,等到了星期五晚上孩子们吃过晚饭,张天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三个小围裙,同一色的帽子,一人一套递给灵晨和兴盛、小芳,催这俩人换上,屋里几个大人转着圈儿的打量,边看边笑,笑了又看,尤其小兴放,屁股后头撵着,姐姐的叫个不停,最后停住,抱着兴盛的腿,仰着脸响亮的一声“姐姐”,听得兴盛脸都绿了。
张玲子几人哈哈直笑,兴盛长得本来就白,帽子把头发一裹,跟灵晨和小芳站一块儿,也是很水灵灵的,毫不逊色哒!
张天民拍着大腿乐呵半天,
“好,就这么穿,明天头一天,凑热闹的肯定不少,你们看着点菜、端菜,正好凑凑人手。玲子……”
张天民一把抱起小儿子,捂住他那张闯祸的嘴,他大儿子的脸色简直能看了,放到膝盖上,扭头道:
“玲子,明儿你看着兴放,店里人多,乱的很,我跟灵晨她们几个可能得晚点儿回来,你看着给老爹做饭啊!”
“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张玲子起身抱过儿子,低头抿着嘴笑。
柴老爹拿着根麻辣味儿的牛肉干儿磨牙,闻言笑呵呵道:
“不用管我,还能饿着咋地?”
看着几个孩子脱了围裙,开始翻开书包做作业,老爹叫了张天民坐近,商量着说:
“天民哪,有个事我想了想,觉还得跟你说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哎,老爹您说,咱们这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张天民点了根烟,给老爹送了根,两人烟雾缭绕里,老爹开口了。
“我想着,孩子们都在县里上学,晚上来回跑着实在耽搁时间,现在咱家都有仨学生了,就是有自行车,冬天了黑的早,路上也不好走,要是出个啥事儿,咱们不得后悔死。你看——要不咱们搁县里看有合适的房子没有,离学校近的,买不成租的也行,正好你也在县里开店,夜里省的跑了,玲子回头也去县里,给孩子们做饭,这样你看咋样?”
张天民乐呵呵的应着,
“您可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捉摸着这事儿呢!兴盛今年是三年级,灵晨晚读了一年,跟兴盛一样,小芳也是,她们仨正好作伴,我回头就打听打听,要是有合适的,就买一个,就是孩子们将来上学走了,不用了,咱们去县里也有个落脚的地儿。”
吐了个眼圈儿,张天民想了会儿,跟老爹笑道:
“老爹,我觉着,别的都好说,灵晨肯定宁愿整日骑着车子跑,也不乐意住到县里。”
老爹皱眉,“我闺女又不傻,能省事还非得麻烦喽?”
张天民道:“老爹,你去县里住不?”
柴老爹想也不想:“我去干啥?我不去,不待家里不舒坦。”
“哎——您看!”
天民摊手,“照您说的,玲子去给孩子们做饭,我又得看着店,家里就剩您一人了,灵晨能乐意?肯定不能,您闺女那性子,您还不知道?她能放心安生待在县里才怪?您想是不是?”
柴老爹把烟摁灭了,“回头我去跟灵晨说。”
他就不信,闺女能不听他这当爹的。
“说也白说,她就是当您面点头应了,等到时候该咋干咋干?孩子跑回来,您还能关门外头?灵晨性子不是一般的犟,心里主意大的很。要不然,您能背着灵晨往山里打猎去,那时候灵晨才三四岁,硬是跟着您走了三里地,撵都撵不走,您还记得不?”
记得不
当然记得!柴老爹两条眉毛又皱到一起了,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
“成,我也去,天民你多上点心,我也买套房子,最好是独门的小院子,你说的对,啥时候县里有个落脚的地儿,就挺好。”
闺女学习最要紧,咋着也得先紧着他闺女的方便来。
“哎,好,我记着呢!”
知道老爹啥脾气,张天民没说啥,您不用操心,我买的一样,您只管住就成的废话。老爹刚强了半辈子,这话要真说出来,老爹指定不乐意。
干脆,他也甭乱扯了,到时候价钱上他看着,不能不合适,叫老爹吃亏就是了。
俩大人就这么说定了。被决定的灵晨丝毫不知情,只是刚过了九点,就让张天民催着睡觉去,明儿得早起,店里趁着开门前,还是得好好打扫一遍,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