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解释魏铮怎么可能信服?
金阳公主健健康康地入了皇城,说是要与太后和崇明帝告别。
可转眼间她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魏铮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更不可能接受这么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想恳请崇明帝好好调查一番金阳公主的死因。
可龙椅上的崇明帝却是一脸的痛心与难过。
他仿佛是迫不及待要了断了金阳公主暴毙一事,只说:“铮哥儿,这事都是朕不好,你若要怪就怪朕吧。”
可他是天潢贵胄、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又敢怪罪于他?
魏铮听了这话只冷笑一声,眼泪汹涌着往下滚落。
只是落泪却无法换来金阳公主的性命。
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臣服于眼前之人。
片刻的喘息后,魏铮艰难地吞咽下了唇舌间的血腥味——他只有重重地咬着自己的舌头,直到舌尖沁出些血来后方能获得些理智。
宁兰在一旁心疼得整颗心都拧成了一团。
崇明帝见魏铮没有答话,也没有怪罪于他,只说:“让太医再去带你见一眼你母亲吧。”
张太医身先士卒,领着魏铮去了金阳公主所在的寝宫。
魏铮望着那冰冷安详的遗体,死死忍着的痛意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宁兰也于心不忍,想到金阳公主这些年对她与青姐儿的好处,当即便也嚎啕大哭了起来。
两人相拥着落泪,发泄了一通情绪后,魏铮才问起那些宫女:“金嬷嬷人呢?”
按理说以金嬷嬷对金阳公主的忠诚,金阳公主出事的时候她一定会陪伴在侧。
可如今金阳公主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金嬷嬷却不见了踪影。
这事里里外外透出了些怪异来。
魏铮却不动声色地给宁兰使了个眼色。
夫妻二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不约而同地开始找寻金嬷嬷的踪影。
可找来找去却没有寻到金嬷嬷。
不得已,魏铮只能先带着宁兰离去。
至于金阳公主的尸首,多半是要在一场盛大的葬礼后入住皇陵。
崇明帝心中有愧,只恨不得将金阳公主的身后事办的再声势浩大一些。
魏忠等人也因为金阳公主的死而得以暂时留在京城。
京城里流言四起,有许多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左不过是说金阳公主从前为人太过嚣张跋扈,如今才会遭了报应。
周氏也因为金阳公主的死而感慨了一回,只是感慨过后话语里又露出些幸灾乐祸来。
“她嚣张了一世,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这样悲惨。”
严松本是对金阳公主的事不感兴趣,可听了周氏这话却也插了一嘴道:“她死的凄惨,咱们就别在背后嚼死人的舌根了。”
听他这话语,隐隐露出了些知晓内情的意思。
周氏再忍不住心内的好奇,便追问道:“老爷若是知晓内情,还是要告诉妾身才是。”
严松本是不愿多说,却拗不过周氏的请求。
不得已,他只能开口道:“太后宫里的荣姑姑你可知晓?”
周氏点头:“自然知晓,那可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姑姑,听闻在陛下跟前也极有体面。”
严松冷笑着说道:“什么有体面,不过是个奴仆而已,说打死不也就打死了吗?”
话音甫落,周氏震烁得瞪大了眼眸。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了严松,静等着严松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