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兰难得露出了两分任性来,只见她朝着朱嬷嬷展颜一笑道:“嬷嬷,我就放纵这一回。
”
是了,她从成为魏铮的外室开始,便一直在循规蹈矩地恪守着规矩与礼数。
总有人不怀好意地劝解与训诫她,说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不该去做那些僭越之事。
慢慢地,宁兰就将自己的天性深深地藏在了自己内心深处。
她不敢不乖顺、不敢不听话,只敢竭力扮演着魏铮心悦的那个宁兰。
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肉体凡胎,她也喜欢观赏夜景,也想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般放纵任性一回。
朱嬷嬷担心着宁兰的身子,正欲再相劝一番的时候,魏铮却出声阻拦道:“你们奶奶想瞧,就让她再瞧瞧吧。
”
这一刹那的震烁让朱嬷嬷愣在了原地。
她错愕地注视着身前的魏铮,再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奶奶”两个字。
宁兰是妾室,按道理是无法被称为“奶奶”的,只有正经的主母才能被人如此称呼着。
魏铮这样做,其背后蕴含着的深意让人惊讶。
好在朱嬷嬷也不是眼皮浅的蠢笨妇人,当即便应声退了下去。
世子爷既要抬举她家姨娘,她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一夜,魏铮拥着宁兰在甲板上赏了许久的夜景,夜风潺潺,所有的风浪都被魏铮挡了下来。
宁兰尽情享受着被男人拥进怀里的餍足感。
这一夜,她几乎将自己的灵魂尽数交付给了魏铮,无边的欢喜爬上她的眼角。
“爷,妾身好高兴。
”
情到浓时,宁兰仰头在魏铮脸颊处映下一吻。
夜色迷蒙,男人与女人相拥着吻向了彼此,在这浪漫的夜里两颗心紧贴着彼此。
*
浪漫的后遗症是,翌日午时,熟睡的宁兰迟迟起不来身。
魏铮本是打算让宁兰多睡一会儿,不想她躺在床榻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慌忙去探身摸她的额头,结果就摸到了一阵极为烫手的热意。
魏铮慌了神,立时让朱嬷嬷去请私船上的大夫。
那私船的主人本就怀着几分要讨好魏铮的心思,一听说魏铮这里出了事,立时让三个随行的大夫都赶来了宁兰所在的船舱。
兵荒马乱地闹了一场后,大夫诊出了宁兰风寒一事。
这风寒一症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船行之路上不大方便诊治而已。
朱嬷嬷照顾宁兰十分细心,喂药等事也是不假手于人。
只可惜宁兰又犯起了晕车之症,这风寒足足拖了一个半月才转好。
期间,魏铮心里万分愧怍,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宁兰身旁。
后私船停靠在了一偏僻小镇上,他又下地去买了好些画本子和奇巧精致的小玩意儿来。
宁兰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可瞧见了这些画本子仍是十分高兴。
见她高兴,魏铮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将画本子上的内容念给了宁兰听。
宁兰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只是端详着他如冠玉的俊朗面容,便觉得心口漫出些惘然般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