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为冰霜出了一口恶气。
不曾想,那婆子听见沁儿这话后,竟是瞠目结舌地说道:“怪道老严要对冰霜下死手呢,果然是她红杏出墙了。
”
沁儿也怕话说的太难听会惊扰了冰霜的亡魂,便为其找补了一句:“这话也不可尽兴,说不准是那小厮在乱说呢?”
“不是乱说。
”
婆子神色慌乱中又透着几分激动,只道:“老严被京兆尹府的人带走的时候,瞧着有些疯疯癫癫,嘴里还说:"是她先和旁人通信,说这孩子要给别人养的"”
一提到这些八卦,婆子们便如同打了鸡血般激动。
沁儿听了一下午,最后总结出个道理。
“姨娘,这冰霜的确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这孩子多半就是严管事的,也是因为这一句"这孩子要送给别人养"才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
宁兰闻言忙搁下了手里的茶盏,饶有兴致地问:“你觉不觉得冰霜死的太奇怪了?”
那位严管事是个残暴戾气满满的凶徒,会动手殴打她不算奇怪。
可奇怪的是,冰霜与严如月同时怀孕一事。
冰霜死亡的原因还是因为“要把孩子送给别人养”。
这桩桩件件的事仿佛是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包裹在了一起,处处都黏在了一起。
这一刻的宁兰,虽是摆着一副慵懒的姿态倚靠在石青色迎枕上,心池里却掀起了狂风巨浪。
她想,或许冰霜的死当真与严如月有孕一事有关系。
所以,宁兰便笑着将沁儿唤到了身前,道:“心虚之人,最怕旁人的质问。
我教你几句话,你就出去和那些婆子们这么说就是了。
”
她笑意盈盈地说话的时候,杏眸里掠过些诡异的光亮。
沁儿一一应下,也不敢耽误,立时走出西霞阁去办事。
朱嬷嬷进屋的时候,宁兰已喝完了安胎药,正躺在贵妃榻里安歇。
她闭阖着杏眸,姣美的面貌既安静又祥和。
朱嬷嬷不由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正要蹑手蹑脚往外走的时候。
宁兰却出声唤住了她:“嬷嬷。
”
这冷不丁的一句呼唤可把朱嬷嬷吓了一大跳,好在她稳住了心神,立时堆着笑问宁兰:“姨娘,有何吩咐?”
宁兰猛地睁开了美眸,秋水似的眼眸里潋滟着一池令人心醉的光华。
她翘起嘴角,绽放出一抹清甜的笑意。
“您说,若严如月以假孕来哄骗公主和世子爷,一旦事发败露,她会不会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