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穿行而过的人如阵阵风,来不及等电梯,我走了最难、最快的路。莉姐背在我后边,她脸色煞白,出了虚汗,有白沫持续溢出。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肚子好疼……”
“你别说话,别说话!”
大厅——对!大厅!
“找医生。”我对前台的女人说。
“先生?你们这是?”
“少废话!找医生!!”
“哦哦,我明白了。”
对方抓起电话,给医务室打了电话,有白衣大褂的一男一女从走廊西边过来了。
男人翻看了莉姐眼皮,搭搭脉搏。
“怎么样?”我急剧中问。
“中毒了。”男人说:“应该是三氧化二砷。”
“什么……什么砷?”
“三氧化二砷。”旁边的女大夫说:“就是砒霜。”
“那——那快救人啊。”
男人还在给莉姐搭脉:“情况不是很严重,她服用的砒霜很少。用尿液将吃进去的东西给催出来,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喝尿?”
几人将莉姐抬去医务室,大庭广众的,总不合适。我用尿给莉姐解了毒,她吐了许多东西,可能还有早上的点心。大夫说,只要全吐出来,人就无碍。莉姐脸色差的可怕,像濒临绝境的死人一般,汗液更是大把。
后来,胡雪也来了,前台给她打了电话。
“怎么回事?”胡雪过来看迷迷糊糊的莉姐,问医生:“人怎么样了?”
“没事了。”医生说,他将手插进口袋,难以置信的摇头:“这个女人吃了我们的饭菜,中了砒霜,好在中毒不深,也解的及时。”
“砒霜?哪来的砒霜?!”
我告诉她,莉姐就是吃了服务生送过去的西餐才中的毒。
“魏少,你的脸怎么回事?”胡雪过来摸碰。
我让开了:“我这小事一桩,你不用管我。”
“哪个服务生?给我叫过来!”
“你先别激动。”我按着胡雪坐下:“一个服务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应该是有人别有用心。”
这里胡雪是老大,她不会听的,让门口看热闹的人去叫那名服务生了。
不多久,这个叫李露的女服务就过来了。
胡雪指着床上躺着的莉姐:“李露,你对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胡总……”李露看看我,又看看莉姐,浑然不知地摇头:“不清楚啊,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这位先生可以作证。”
胡雪哼着:“你送的饭菜里有毒,你不知道吗?”
“有毒?怎么会……我真不知道,饭菜是我从厨房里拿的,直接就送去楼上了,我……”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还穿着厨子的衣服,手里提溜着汤勺:“李露,看你斯斯文文的,挺白净个姑娘,怎么说起话来四六不问,啊?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饭菜里下毒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我会下毒害她?”
“真不是我,程师傅,我没有说是你……”
“那你几个意思?”秃顶男人过来,戳着李露的胸口:“想诬陷我,我老程干厨师十六年了,还从来没说什么饭菜出事害人,你这不是诽谤是什么?”
“都给我住口!”胡雪命令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还嫌不够乱啊?!”
两名大夫不想插足进来,悄悄从门旁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