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能替我爹找出凶手,让他九泉之下能安息。”
孙章义听了,眉头一皱,别说是烧成了焦炭,便是完好无损的尸体,要查清背后的凶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人的死法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
他一拍惊堂木,问秦祯道:“秦祯,你爹是何人?先报上名来。”
秦祯便说道:“大人,我爹名秦敏,乃雍宁县下辖白虎村人,于今年一月初被人害死在了家中,家中房屋也被凶手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孙章义一听见秦祯说出“秦敏”二字,身子一僵,将苟师爷递上来的验尸簿仔细看了一眼。
眼神微眯,问秦祯道:“本官记得不错的话,白虎村的里正当时便给你爹抱了失火烧死,官衙也没有再派仵作验尸,你这验尸簿又是何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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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祯道:“乃是我私下请人勘验后所写。”
孙章义便道:“你可知道,若不是官衙的仵作验尸,你的验尸簿便没有公信,不可取证。即便你认定你爹是被人害死的,官衙也不能接你的案子。”
秦祯当即说道:“可我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山匪进村那日,我曾在村里李寡妇家后躲藏,亲耳听见她跟人说,在我家起火灾的那天,她曾看见一个大汉从我家里走出来。”
这话并不是李寡妇说的,但秦祯不想把韩慎李代桃僵的事也扯出来,只好说是李寡妇说的。
孙章义问道:“哦,她是对谁说的?”
秦祯说道:“我不知道,我并没有看到人,那人不是白虎村里的人,我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孙章义便道:“这么说来,李寡妇已死,她跟谁说的这话你也不知道,这无凭无据的事,你让大人我如何相信?”
秦祯还要再辩解两句,孙章义便拍下了惊堂木,打断她道:“总之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你爹是被人害死的,你的案子,县衙是不会接的,你回去吧。”
秦祯继续说道:“大人,可验尸簿上所写的是真的,若大人不信,可派县衙的仵作,再跟我走一趟,亲自去给我爹重新验尸。”
孙章义听了,断然拒绝道:“县衙的仵作如今去临县勘验去了,这几日都回不来,况且县衙里各村的案子都要处理,就这么一个仵作,哪里忙得过来。”
秦祯只好认命,确定自己今日就是白跑一趟了。
她想将验尸簿收回来,再回家去。
可孙章义却将验尸簿给扣下了,说是非正规的验尸簿,有伪造衙门公文的嫌疑,不可随意流落在外。
秦祯失落地回到白虎峡中,韩慎正在竹屋前篾竹子,见秦祯脸色不好,忙放下竹子和篾刀,上去问她:“报案的结果怎么样?”
秦祯摇摇头,将到县衙报案之后,县太爷不接案的理由跟韩慎说了一遍。
韩慎听了,皱了皱眉,莫名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孙章义有可能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故意不接这案件的。
他担心秦祯会有危险,对她说道:“先缓一缓,我们再想办法。”
秦祯却捏紧了拳头说道:“如果县衙不接我的案子,我就告到知府衙门去,如果知府衙门也不接我的案子,我就上京都告御状去,我不信到了天子的面前,还没有人能替我爹申冤。”
韩慎听到“天子”二字,见秦祯好似对如今皇座上的那位充满了最高的信任,心中一气,便冷笑了一声,问秦祯道:“你就这么相信,坐在皇位上的人就能帮你爹申冤吗?”你可知道,我父王的冤屈,极有可能便是他一手制造的?
秦祯却觉得韩慎这话不仅是在泼冷水,还是在粉碎她心中的希望,当即便神色不悦却又更加坚定地说道:“再难我也要去!我不相信天下恶人就没有人收拾得了!”
说罢,扔下韩慎,自己回屋去了。
韩慎站在原地,手捏紧了拳头,冷笑着自言自语道:“你可知道,想要见到天子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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