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文晋猛地回神。
“不不不,沈娘子误会了。”文晋尴尬地笑,“客栈很好、很好。”
好到,他都开始自我检讨了。
检讨他身为池州府的父母官,这么些年,他都给池州府的百姓做了什么?
好像……没做啥特别拿得出手的事儿。
还差点覆城。
“这是鸭子啊。”文晋看到一旁的竹竿上挂着两只鸭子,“沈娘子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客人,还猎来野味。”
“在下有愧,有愧。”
他只是把工人领来干活而已,又不是什么贵客。
林宝初招待他这般隆重,让他不敢当。
“文大人说笑了,你是贵客。”
她今晚还有事相求呢,怎么不是贵客。
炉子里的木炭烧红了,林宝初把挂在竹竿上的鸭子取下,放到炉子里烤。
文晋为官十几载,一听此话,便知林宝初还有别的事儿。
“沈娘子,我虽是个六品小官,但只要沈娘子开口,能办的在下定在所不辞。”
他说过无条件报答林宝初的话,依然算数。
林宝初救了池州城,保了他的乌纱帽。
那一箱来路不明的种子,怎么能换他池州府十余万百姓的恩?
林宝初把炉子盖上,拍了拍手,默默措辞。
“文大人,我想求你补办一场乡试和县试。”
“补办乡试和县试?”
这个要求有点出乎文晋的意料,“然后呢?”
林宝初也有点懵了,“然后就没了呀。”
文晋:“只要考试,不要功名什么的?”
林宝初惊恐地摇头。
这她哪儿敢啊!
文晋:“……”
就这?
他还以为林宝初怎么着也让他给丰耕县弄几个秀才出来什么的,谁知道她只是要一场考试?
“足疫耽误了今年的县试,在下本来也打算举行补考,你们有多少人,都来吧。”
盛朝乡试、县试每年都有,入京赶考才是两年一次。
文晋身为知府,他有权、有义务给朝廷输送更多的考生。
所以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顺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