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洗脸后。
云杉靠着在车厢之中,享受着自家丈夫的服侍。
“我吃不下了。”
“乖,再次两口,昨晚媳妇你帮为夫时可出了不少力。”
“……”云杉嘴角抽了抽,给了他一抹白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老娘的手现在酸疼得都快要断掉了……”
“好好好……都是为夫不好,夫人放心,等我们到了西川,为夫必定会十倍偿还夫人昨晚所做的一切。”秦熠知好脾气的痞笑贫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想得倒美。”
“乖,再吃点。”
“真不吃不下了。”云杉摇摇头,不肯张嘴。
于是。
秦熠知一点都没嫌弃自家媳妇的口水,端着碗,两口就把碗里剩下的粥给解决了,伸手揉了揉还睡眼惺忪的媳妇:“若是还困,你就再躺着睡会儿,等你睡醒了,为夫带你骑马。”
……
接下来的几天。
众人都有些难熬了。
六天才能吃上少许蔬菜,成天只能吃炖肉,炒肉,稀粥,接连吃了二十多天,维生素的缺乏,荤腥吃太多,大多数人都吃得有些上火了,嘴角起泡,口舌还长了溃疡。
成年人还好,口腔溃疡疼这点疼痛和难受,比起战场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完全就不值一提,最多就是吃饭的时候有些疼,有些不舒坦而已,忍忍就克服了,但是便秘这事儿,咳咳,还真是不好克服,憋得真他娘的太难受了。
两个小家伙口腔和舌头上都长了好几个豌豆那么大的口腔溃疡,别说是吃饭了,就连喝点温热的水,都痛得直抽抽。
小川倒还好,毕竟,灵魂好歹也是个十岁的半大孩子,而且,前世还吃了那么多苦,这点疼痛自然是能忍得。
但是晴空才六岁,就做不到像哥哥那么能忍了,每次吃饭,每次喝水,就疼得眼泪汪汪的,尤其是咀嚼的时候,那些食物掉进了溃疡中就疼得哇哇直哭,这一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愁得云杉嘴里的溃疡又多长了好几个。
秦熠知看妻儿难受,心里也着急的不行。
沿途经过的地方,别说是野菜了,就连绿色的野草都看不到,因为,野草的草根全都被灾民们挖掘出来吃掉了,哪怕有极少数没有被挖掘干净的草根长出了些许绿意,可这嫩嫩的野草,只要不含毒,就会被灾民们给弄回去切碎了煮来吃掉,嫩嫩的野草,吃起来的口感怎么都比树皮来得强。
云杉看向丈夫:“熠知,再这么下去可不行,黄豆看样子不能再六天吃一回了,得赶紧把黄豆用来发豆芽,发豆芽的时候,我会每天让厨子们把豆芽晒上一个半时辰,让豆芽多吸收些太阳,多含一些维生素,这样大家吃了,好歹能补充一下身体内缺失的维生素,让大家的口腔溃疡能得到缓解。”
秦熠知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
想到丈夫等下就要带人上山去打猎了,云杉脑子灵光忽的一闪,有些激动道:“熠知,等会儿若是可以的话,你多带几十人上山,看看能不能在山上挖到鱼腥草,鱼腥草能清热解毒,消肿疗疮,根茎用来炖肉煲汤,上面的茎叶弄点盐还能当个下饭的菜,这个时候天气回暖,鱼腥草应该长出来了。”
“鱼腥草是个什么草?我没听说过这个草。”秦熠知有些懵,侧头又看向云祁:“你听说过吗?”
云祁摇摇头:“没听过这个草。”
也不知道嫂子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究竟是哪儿来的?
维生素?
为什么豆芽晒晒太阳就能有维生素?
为什么维生素吃了嘴里就不长溃疡?
还有,鱼腥草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云杉有些懵:这个世界明明有鱼腥草的呀!
去年她穿越过来时,还在半山腰上弄了好些来吃呢!
云杉想了想,解释道:“鱼腥草也叫折耳根,猪鼻拱,有些腥,根茎的口感脆嫩,微麻,还有些涩口,味道有些怪异,类似香椿芽那样怪异的气味差不多,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闻到了就受不了,不过折耳根的根茎用来煲汤,吃起来也很好吃,老一点的根茎吃起来细腻且面面的,嫩一点的根茎和茎叶凉拌了最好吃,当初我在言家村的时候,春天经常挖来吃。”
听到云杉最后那一句话。
秦熠知和云祁这才齐齐反应了过来。
去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