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给我的?”雪鸢的声音抬高得有些破音的怪:“你不是我祖君的孙女?祖君被害死你不恨?还是你贪图安逸,全然不将家族的生死放在心上?”
李雪晴无法回答。
圣上不用再问,冷冷道:“将李氏姊妹拖下去打死!”
“不!圣上!这毒药确实是我的,李雪晴保管药,可并不能证明毒药就一定是她给的。圣上,雪晴在宫中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没有做过忤逆圣上的事,您不能因为李雪鸢的错,不分青红皂白,同样降罪于她。。。。。。”
除了说药或者病,崔瑾昀还从未在圣上面前说过那么多话。
“崔大郎,你不要仗着你父亲是朕的重臣,朕又对你偏爱有加,就出来教朕应该如何做。”
太医令和太医正两人互相看看,一起跪在圣上面前,太医令道:
“圣上,崔药师与我二人为圣上诊病医病四年,他医者仁心,整个太医院有目共睹,我愿替他担保。您就看在他的师祖孙思邈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圣上并不想杀他,自己的毒还没解,杀了他,也找不到比他更懂药的人,何况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让崔相公有什么情绪。
李雪晴他认识多年,当年愿意留她一命,他还是相信她的。尤其是刚才李雪鸢的一串质问,他听出了泄愤的意思。
圣上看着他问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崔大郎,太医令愿替你担保,你用什么替李雪晴担保?”
“以臣项上人头。李雪晴该受的惩罚,臣愿意替她领罚。”崔瑾昀淡淡道。
李雪晴忙哭着阻拦道:“多谢陛下信我,丢失药品,我情愿受罚,崔公子是无辜的,不能打他!”
崔公子嘴里从不说,可他对自己的心意,雪晴早就明白,她怎么舍得让心爱的人替自己受罪?
圣上给他们左一句右一句也乏了,挥挥手说:“李雪鸢杖毙。李雪晴和崔瑾昀关入北司狱,择日再罚。”
李雪鸢“哼哼”的冷笑起来,继而将脸凑到姐姐面前媚笑道:
“这下,你可以和你的崔郎,在大狱里双宿双栖了!”
侍卫将她拖出大殿,突然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圣上!圣上!你还没有问我要葬在哪里!圣上。。。。。。”
说到这里,雪鸢一下子没了声音。李雪晴泪如雨下,哽咽着被侍卫拉出了大殿。
进了北司狱,侍卫和狱卒也没什么心情管他们,外面攻城门虽然暂时停了,可反军兵临城下,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哪还顾得上其他。
北司狱牢房间数有限,既然一起来的,便将他们推进一间牢房。狱卒锁了门,赶紧追着问内侍卫外面的情况去了。
“过来。”崔公子靠墙坐着。
李雪晴止住眼泪,抬头看着他。
“还要下帖子请你吗?”
雪晴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崔瑾昀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不管怎样,我们都活着。你不会。。。。。。怪我没用吧?”
“傻子!”
雪晴忍不住伏在他胸口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