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晴拿着个篮子往山坡那边走,郑颢手肘捅捅崔瑾昀:“你这个做师傅的,不过去把把关?”
“不去。蘑菇有没有毒都分不出来,她也不用在太医署待了。”崔瑾昀一动不动,抱着胳膊站着。
“你在南五台乱跑的时候,人家可没袖手旁观。”
郑颢丢下这一句,走开了。崔瑾昀转脸看了看雪晴的背影,从马搭袋里取出一把匕首,远远跟在雪晴后面,朝土山坡走去。
公主看着郑颢会心一笑,指着竹林问:“这叫什么竹子?它能不能做洞箫?”
“这叫刚竹。做洞箫紫竹最好,刚竹可以做南箫,不同内径竹子磨出来的萧,感觉差很远。你想自己做箫?那得准备上百杆竹子,才能磨得出一支称心如意的箫。”
郑颢前世就会自己做乐器,可萱儿从没见他做过。
“上次我拿的那支筚篥。。。。。。你是不是也做了很久?”她小声问道。
“那个不一样,那是用硬木做的,只要刀够锋利,把握好力度就可以。竹子是天生的,有些里面不能改。要不我过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竹子。”
郑颢刚要走,萱儿忙道:“哎!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先去看了一会郑奕和木蓝她们挖笋,再一路找竹节、粗细合适的竹子。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才砍了十来根,就已经离郑奕他们很远了。
萱儿现在有经验了,也能找到适合的竹子,无奈竹林里满眼的绿色,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我们已经走很远了,要不先回去,放了这些我再过来。”
萱儿指着竹林里的一座竹舍茅屋说:“那里有人家,我们过去讨口水喝再走。”
两人朝着那个小院走过去。
茅屋不大,主体虽是用竹子搭的,却很精致,挑的都是一般粗细的大竹,连一条裂缝都看不到。顶上的茅草也用竹片压住,看上去很扎实。就连外面围着的小院篱笆,也都扎得密密的,大概是防着院子里的鸡犬跳出来。
他俩还没走近,院子里的黄狗就叫了起来,屋里出来一位灰袍老者,灰须华发,身上干干净净,一根带瘤的竹枝簪着发髻。
“打扰老丈,我二人路经此处,不知能否讨口水喝?”
那老丈看看郑颢手里捧着的竹子,笑道:“不打扰,进来吧。你这是要做笛子还是箫?”
“是想做杆南箫。”
“嗯,不错,这是做南箫的料子。”
说话间,他将郑颢二人迎进了屋子。
那狗子从他们进院子,就开始凑到他们脚边不停的嗅,然后不住后退,站在门外夹着尾巴冲他们“汪汪”直叫。
“不就是两个陌生人?你至于这么害怕吗?”那老丈呵斥道。
郑颢莫名其妙看看自己和萱儿衣袍,突然笑了:
“好灵的狗子!它定是闻到我们身上有云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