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虽着素色衣衫,打扮的和寻常世家子并无二致,通身气势却不容小觑,被他似笑非笑的凤眸看着,中郎将竟然有种被看透的惶惑,不免心惊肉跳。
至于男子面容,更是盛极美极,妖孽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能用美形容外貌的男子,加之他的自称。。。。。。
中郎将握着缰绳的手发白,立时翻身下马,重重叩首,“太子殿下恕罪,臣目盲,竟不识得殿下。”
“抬起头来。”云开冷声道。
中郎将抬头,头甲险些滑落,他不敢动作,只满目惊惧地看着云开。
“孤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知者不罪,你认不出孤,又算什么大罪,还是不要先给自己定罪为好。”云开正色道。
“是。。。是臣失言。”
“你方才说,孤与淮安妨碍公务,既是公务,可有天子口谕?”
“无。。。无陛下口谕。”中郎将边说边叩头,以头抢地,不敢再看云开。
“可有手信?”
中郎将摇头,很快补充:“并无。”
“可有圣旨?”
中郎将声音开始颤抖,“无圣旨。”
“既无天子口谕,又无天子手信,更无天子圣旨,中郎将办得是什么要紧公务?听的又是谁人命令?胆敢关闭市门,驱赶百姓?孤看是中郎将你公器私用,借公务之名,行不轨之举!”云开冷声道。
中郎将猛然抬头,“不,臣没有,臣不敢。”
“臣是听从陛下命令,护卫长宁侯一家,今日听闻有贼人刺杀长宁侯家三郎,臣忧心无法完成陛下之令,一时心急,才封了市门。”中郎将又道。
云开目光微沉,“大雍律法写得很清楚,市门开合皆有专人负责,任何人不可擅开擅闭,违者以谋反论处,无论中郎将有心无心,此罪不可免。”
“不,求太子开恩,臣是无心之失,求太子开恩。”
“你坏的是大雍律法,国法不会饶恕你,大雍百姓不会饶恕你,孤亦不会违拗国法与民意。”云开掷地有声道。
微风卷起她的衣摆,月华之下,俊美无匹的青年朗声斥责无理暴举,以理压制恣睢之徒,像高悬天边的明月,照亮千里,仍宠辱不惊。
众人亦从中郎将口中得知青年身份,由陈校尉起头,京畿卫和百姓皆叩首,高呼:“太子英明!”
大势已去,中郎将瘫倒在地,后悔不迭。
若是今日他再谨慎些,往日也不曾因为嫉恨故意为难世家子弟,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还这般盛年,他还有大好前途,竟被太子亲手断送了。
中郎将愤懑难平,恨意不经意流露,原本看向百姓的太子竟似有所觉,回首看来,正对上中郎将含怨的眼神。
中郎将大惊,喉头滚动,很想拔开腿逃跑,可他没有力气跑,也不敢跑。
却见太子勾起薄唇轻笑,月光映照下的面庞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眼底的寒意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唯有见血才能收回。
那索命的阎罗启唇,判了中郎将的罪,“把他带走。”
隐在暗处的影子上前,把瘫软如死狗的中郎将捂住口鼻拖走。
四下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慑于太子之威,既敬且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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