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贞儿看着眼前精美绝伦的吉服时,她吃惊的看向朱见深:“皇上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件吉服?”
“打从有了要娶你的念头开始,我就命人去做了这独一无二的金蝉丝吉服,只为了等着这一天的到了。”朱见深摩挲着红色的吉服:“当时做完这吉服时,我多么渴望想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他抬头幸福地看着贞儿:“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贞儿心里有一丝揪痛:“皇上当时难道就不怕这件吉服会成为摆设吗?”
“怕!”朱见深回答的非常干脆:“我当时怕到想要毁掉它然后再重新做,因为只有在做衣服的过程中,我才会有种等待期盼的感觉。”
“皇上真是痴!”贞儿的心里有了一抹感动。
“你是想说我傻吧!”他看向贞儿,认真的说着:“看来为了你我可能要傻一辈子了。”说完,他傻傻的笑着。
------
他们婚宴的确亦如寻常百姓家那般简单冷清。
贞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萦绕全身,无不雍容华贵,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无望穿上这艳红的喜服,竟不知这一穿上,身份地位变得亦是如此的显赫。
“以前常听老嬷嬷们说,这嫁人的新娘子是她这一生中最漂亮的一天。”芷鸢瞧着铜镜了贞儿微笑着道:“今日的娘娘果真美得犹如天仙下凡。”
贞儿轻笑地看向她:“你何时变得这样嘴甜了!”
芷鸢赧然的低了低头。
贞儿嗤笑一声:“好了,不打趣了,你也出去领喜赏吧。”
芷鸢抿嘴笑着:“是,奴婢告退!”说完,就退出了寝宫。
贞儿收回了笑,她站起身,拖着长长的裙摆,移步到宫窗旁,她推开雕窗,看着那映入湖水中的园月。
今日的宫殿如以往一般万籁俱静,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成婚,却无人送予她祝福,也不会有人祝福于她。
对于两宫太后和太皇太后来说,她的存在就是个媚主的妖孽;对于朝野上下来说,她的存在就是个荒谬的笑话;而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她的存在就是一场即将掀起硝烟战争的导火索。
这么多年来,那些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已让她听得麻木不仁,而这后宫里的孤魂野鬼更是能堆成一座高山。
贞儿不知自己何时能成为这孤魂的一员,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将来,谁也无法预料。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朱见深的声音在贞儿的身后响起。
贞儿回神,冲着朱见深盈盈一拜:“参见皇上!”
朱见深牵过贞儿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愧色:“是不是觉得这婚事太冷清了!”
贞儿摇着头,她拉着朱见深走至侧门的湖心亭里,只见亭中摆放了一张红木桌,上面摆满了供果与喜饼,桌子的两侧各摆了一根喜烛,喜烛的火光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
贞儿脉脉地看向朱见深:“成婚是一直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贞儿与皇上真心共结白头,有没有旁人的祝福,贞儿全不在意。”
朱见深回以深情:“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的体会到这成婚的喜悦,也只有娶了你,我才觉得什么是真正的幸福。”说着,他的眼里含了一抹感动:“在曾经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里,只有你一直守护在我身边,陪伴着我,走过无数的风雨,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突然,朱见深跪在了地上的红色软垫上,眼里坚定不移的冲着弯月发誓:“我朱见深这辈子,对万贞儿钟爱一生一世,亦是始终如一,不离不弃,若破誓言,愿天打------”
“皇上。”贞儿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今日是咱们的成婚大喜之日,切勿说些不吉利的话,皇上对贞儿的真情真意,贞儿早已坚信不移,所以无需发那些没用的毒誓!”
贞儿跪在了软垫上,冲天望月的启着誓言:“妾身万贞儿,愿一生一世与皇上携手相伴,白首到老,亦是至死不渝,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