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受宠若惊的垂首原地:“奴婢不敢,比起太后对奴婢的好,奴婢终身无以为报。”
太后只是轻抚了着贞儿的手,没再回话。
朱见深开心的笑看着太后:“还是皇祖母最好了!”
孙太后听着朱见深的夸赞,眼角早已笑弯了。
贞儿知道,太后对她所说的一切,无非是讨自己孙子的欢喜,想来,太后已经掂量到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们临出内殿时,太后忽然问道:“贞儿,你今年多大了!”
贞儿谦恭地回答道:“已是三十年龄了。”
孙太后有些意外的轻蹙了下眉角:“原来你都这般年纪了,但看起来却如十八的容貌,看来,是哀家老了!”她说的淡淡,但却意味深长。
贞儿猜不透太后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没待她回答,太后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出了内殿。
刚走出了红寿宫,朱见深习惯性地牵过贞儿的手,贞儿赶忙甩开手,避嫌的走在他的后后。
朱见深充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贞儿低垂着头:“太子殿下乃是真龙之身,奴婢怕污了您的手,也怕惹来闲话,这会有损太子殿下的!”
朱见深显然对贞儿的疏离有些不解,甚至有些不悦:“自从当了这个太子,就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记得以前在沂王府时,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都没人说什么!”说完,他执拗强势的牵过贞儿的手,紧紧地钳着:“我才不怕惹闲话,谁要是敢说一个字,我第一个就赏他板子!”
朱见深霸道的牵着贞儿的手,任由贞儿怎么劝说,他都不肯放手。
整个御花园中,贞儿和朱见深成了一道耀眼的风景线,贞儿偷眼看去,那些来来回回的宫人们都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在这些宫人们的眼里,贞儿与太子绝对是暧昧的,甚至有人更是不解贞儿是怎么做到能让正当风华少年的太子这样热衷于她。
曾经,这样无数的猜测与妒意,多多少少会流入到贞儿的耳朵里,但那时,她懒得去解释,清者自清,她从不削那些流言蜚语。
可如今,这样的流言趋势,已不是她能忽视掉的了,毕竟在宫中,所谓的流言蜚语,终会让多心人演变成空穴来风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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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贞儿把芷鸢调到了朱见深的身边,好让太子能习惯别人的伺候,但从朱见深对芷鸢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不仅不习惯,甚至还很抗拒。
然而贞儿却视而不见,只是苦了芷鸢,她听楣樱说,太子总是吼她,嫌她侍候的不好。
这日刚过晌午,就见孙太后携着周贵妃驾临太子府,身后还跟着些宫女太监们,人人手里都拿着卷轴。
“太后盛安,贵妃娘娘盛安!”
朱见深站在最前面请着安。
太后轻点了下头:“都起来吧!”她看向了朱见深:“深儿,今儿个皇祖母可是亲自上门给你送宝贝来了。”
朱见深看了一眼宫人们手里的卷轴:“无非是些名家的古董字画而已罢了!”
太后摇了两下头与身旁的周贵妃别有深意的相视一笑:“这回你可猜错了,它们可比古董字画有价值的多了。”说完,示意宫人们打开卷轴。
只见十多个宫人一字排开,小心地打开卷轴,豁然,一张张千娇百媚、国色天姿的美人图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画卷上,妙笔生辉的刻画了不同容貌的佳人,然而她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年轻貌美,各个宛如天仙。
贞儿终于明白太后此行的目的,她这是要为朱见深挑选太子妃来了。
朱见深游走在美人图前,表情淡淡,并没有惊喜与惊艳的神情,反而不解的轻皱了下眉眼:“不就是些美人图,怎么就比古董字画有价值了?”
周贵妃喜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它们的价值,可是取决于太子你的选择。”
孙太后也附和地笑着,她别有深意地询问着朱见深:“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美人?”